“爱妃快说。”太子揽住霍霜月的肩膀,自那次临幸之后,太子似乎有意避开霍霜月,这样的亲昵是不曾有的。霍霜月沿着太子的手臂,看向太子的双眸,里面满满都是温情。她不禁失了神,直到太子催促,她才收回自己灼热的目光。
“大军班师回朝已经许久,皇上却迟迟没有论功行赏,殿下不如上书,说要犒赏有功之臣,再请昭和郡主来,多多说说明国公的功勋,请求皇上立昭和郡主为侧妃,或许皇上会顾念旧恩……”
太子皱起眉头,一脸复杂的神情:“歌儿怎么能做侧妃呢?她是忠烈之后,是当朝郡主,她理应是本宫的正妃。”
霍霜月低下头,低眉顺眼的样子,似乎一心为太子着想,“殿下,指婚的圣旨早已下了,覆水难收啊。您还是明哲保身,先帮昭和郡主度过眼前的危机为好,不要再激怒皇上了,那样只会得不偿失。”
“那样岂不是委屈了歌儿?”
霍霜月见太子松动了,趁热打铁道:“殿下与郡主两情相悦,郡主一定能理解殿下的心意。郡主出身武将之家,不拘小节,不会在名分上计较的。倘若殿下想要给郡主正室的名位,待殿下登基册封为皇后岂不是更好?”
太子还是顾虑重重,“只是如此,歌儿就不是我的原配嫡妻。”
霍霜月顿时觉得自己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如今便是如此,若是皇上真的允准了,那这太子府哪还有自己的位置。霍霜月静默了一会,拼命说服了自己,就算不是秦歌也会有别人,那还不如是秦歌,纵然秦歌专宠,顾念着相识一场的情分,也总该提携我一二吧。殿下也该记着我献计的情分。霍霜月微开樱口,“殿下,权宜之计,倘若郡主待你真心,会明白的。”
太子犹豫了许久,才轻轻点了一下头,“既然如此,那只能暂时委屈歌儿了。”
次日丑时,一身素服的秦歌早早就跪在了大殿门口,双手捧着先帝所赐的空白圣旨。未施粉黛的小脸惹人怜爱。秦歌就静静地跪着,也没让谁通报。倔强而绝美的脸庞看得侍夜的舍人心疼,让她去偏殿等待也不去,请她站等也不愿。
丑时三刻,殿里传水,舍人奉水进去,悄悄禀报了秦歌在外跪等的事。皇帝很是惊奇,也为昨日她抗旨不遵生气。他吩咐,任何人都不许理她,让她自己跪着。舍人出殿,轻轻合上门,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赵昭仪侍完寝,在使女的搀扶下乘坐步辇回宫。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上车的脚步停了停,“跟她娘性子一样,外柔内刚。把我的披风给她,这么冷的天,别冻坏了。”使女抱着赵昭仪的披风为秦歌披上,“郡主万安,此乃赵昭仪所赠。”
“替本郡主谢过赵昭仪。”秦歌略一点头,表示感谢。又过了很久,秦歌手已经有些发抖了,嘴唇也有些发白了,绿衣舍人想让她歇一会,秦歌礼貌地拒绝了。殊不知这一切都被皇帝看在了眼里。天有些微微亮了,皇上又起了一次,他问洪公公,:“还跪着吗?”
洪公公故作疑惑,“陛下说谁?”
皇上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指着洪公公笑道:“老滑头,叫她进来吧。”
“传昭和郡主秦歌。”洪公公走出。秦歌稳稳当当地起来,捧着空白圣旨,一步一步地走进去。洪公公看到,刚刚秦歌跪着的地方隐有血迹。他紧跟秦歌,进殿后,俯在皇帝耳边,向他禀告了此事。
“臣女昭和郡主秦歌向皇上请罪。”秦歌跪于殿中,双膝碰地的时候不可避免的疼痛让她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