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先赊给你们每人五百副药,卖完了再来赊,卖药的钱不得截留,赶紧送回交给柳掌柜,他好再去买原料制更多的药。如果没别的什么事,就照这个章程赶紧去做。事情做好了,瘟疫控住了,本官自会向上推举你们。如果不拿本官的话当回事,疫情加重了,那,本官绝不轻饶。”赵庭之表情肃穆地说道。
“是,大人的话我等牢记在心。”几位县令起身答道。
在离苏州府衙门不算远的一片闲置已久的库房里,此时,各个库房之中灯火彻夜不眼,房中人头攒动,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就连库房外的大院子中,数根粗大的竹杆搭成的许多个高架之上,悬挂了无数盏大灯笼,到了晚上,各个灯笼点燃之后,从高空俯看下去,犹如一道明亮的银河洒落人间,耀得这个院子明如白昼,若不是院中堆满了大小不一像一座座小山似的各种草药,还让人误以为这里是人间仙境呢。
祛瘟散卖开后,需求量大增。柳青虽然将自己新雇的一百多个年轻人全都召了回来,解决了人手不足的问题。但绿柳堂那巴掌大小的店铺,莫说容得下如此多的中草药,就是这一百多个年轻人全都进去都会挤得满满当当,让人受不了。
柳青将此事告诉了赵庭之,赵庭之便让他们搬到了库房制药。
这片库房原本是苏州城中驻军之时,存放粮草、军械和辎重用的。但大宋承平百年,除了西北偶有摩擦之外,其余地方皆无战事。
江南富遮之地更是升平一片,故而,江南许多名城大阜,如苏州,杭州等,原本在城里的驻军统统从城中撤出,像钰山大营一样,撤到了风景秀丽的地方安营扎寨。如此一来,城果原来官兵待的一些地方自然就空了出来,有的官府另作他用,有的则空置许久,无人问津。李郎中带着众多小伙计所在的这片库房,正属于后者。
与苏州府衙门口还有这片库房同样热闹的地方,还有略有沉寂的颐元初百草堂的大门口,此时,几位衣着华贵,气质不凡的中年男子各带着一二十个高低不一,胖瘦不均的年轻人汇聚于此,各个一脸的怒气。
“许员外,你也来了?你从他这里买了多少药?”
“哦,原来是薛员外,实不相瞒,我从他这里买了四副药,足足花了我五万两银子啊。”
“五万两?不算多。”另一位中年男子听了二人的对话,接茬说道:“我给在外乡的亲戚们都买了,足足花了八万两啊。时至今日,我才明白,什么他妈的祖传秘方,什么上古奇药,都是他妈骗人的。这药五十两就能买到,是庄稼汉子泥腿子都能吃得起的药,却害得我们当了冤大头,白花了这么多的银子,走,找他们算账去,要回我们的钱。”
几位员外爷带着众人冲入前厅,前厅的两个小伙计一见来了这么多人,还以为生意又火了,赶忙迎上来问道:“诸位可是来买药?那请排好队,本店的药可是不此专的神药”
“啪!!!”
小伙计的牛逼还未吹完,就被人一巴掌搂在了地上。另一个小伙计更倒霉,被人一巴掌打倒之后,又被拎了起来,一个中年男子揪着小伙计的衣领,说道:“你们掌柜的在哪儿,让他滚出来,让他滚出来!”
“不知道啊?我们都有好几天没见到我们掌柜的了。我们只是这儿干活儿的,各位大老爷饶命啊。”小伙计哀求道。
“那你们掌柜的去哪儿了?”
“不知道啊。他们什么时候走的我们都不知道。”
“他们在城中可有家。”
“他们平常就住在后堂,没听说在城中有别的家。”
“走,上后堂找找。”
众人去后堂仔细翻腾了一番,并未见到半个人影。
只见姓薛的员外咬牙说道:“咱们先拆了他的药铺,然后就是挖地三尺,也得找到他们。”
话音刚落,同行而来的两个家丁早已攀到高处,一把拽下了药铺门楣之上,写着颐元初三个泥金大字的牌匾,用力地掼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