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官?”那汉子冷哼:“那你且报,我倒要看看,谁敢拦着我们举人老爷,来请姨娘回家!”
举人?姨娘?
张小梅突然有不妙的预感。
好死不死,崔清河伸着懒腰从后院走进来。
“怎的还没开门……发生何事?”
他惊讶地看着一群凶汉,皱起眉头。
汉子瞟了他一眼:
“我们是梁举人的家仆,特来带七姨娘,张小兰回去!”
“啥!”
崔清河发出惊天动地的叫声。
他来得晚,并不知道这桩旧事。
张小兰怎么就成郭举人的七姨娘了!
家仆把那番话重复了一遍,威胁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别多管闲事!我们老爷可是举人,弄死你跟弄死一只蚂蚁般容易!”
崔清河本是个嘻嘻哈哈,心态开放的男子。
甚少有动怒的时候。
可是此时,他真怒不已。
“举人又如何?”他冷笑道:“再过一个月便是乡试,我也能成为举人,轮得到他在我面前大小声么?”
家仆听了哈哈大笑。
眼前这个男子衣着朴素,人又单薄,看起来不像个读书人,倒像个跑堂的。
就凭他,也想中举?
“这位小兄弟,若要做梦,就回屋睡去,莫在这里笑掉人的大牙。”他们捧腹大笑。
这极致的侮辱,着实是将崔清河按在地下踩。
可偏偏他们人多势众,又奈何不得。
正在这时。
“想掉大牙何须笑,让我送你们一程。”桂如月提裙从门外走来。
家仆们还未反应过来,她便下令:
“姓郭的当街行凶私闯民宅,我等要自我防卫,给我打!”
周冲几个汉子便一拥而上,凭借着打架经验和最新得手的功法秘籍,将几个不中用的家仆打得满地找牙。
完了还把他们都捆起来,只留领头那个大放厥词的汉子。
“回去告诉你们老爷,这群人我们送去县衙。”桂如月说:“至于小兰的事,我正要找他算账。他什么时候来,我在州府等着他!”
然后将人扫地出门。
风波暂时平息,躲在后院的张小兰才现身。
“娘……”她有些惊慌:“这可如何是好,我是不是给家里带来麻烦了……”
“怎能这么说?”桂如月一脸正色:“那个老狗,当初把你作践成那样,他不来找我,我倒要找他!”
“可是……”小兰面色哀愁。
郭举人毕竟是举人,在朝中又有依靠,他们平头百姓,小胳膊怎能拧过大腿?
若是奔着她来还罢,只怕是老不死的另有所图,她要连累家人。
崔清河放从张小梅口中听说了来龙去脉,心中正气愤,又知晓张小兰的顾虑。
他登时起誓:
“小兰,无需怕他!我方才所言并非说大话,下个月的秋闱,我必定高中。不但如此,我还将进京会试,直至殿试。他敢动你一根汗毛,我就敢在殿试上喊冤!”
“崔清河,你疯了!”张小兰惊讶地抬起朦胧的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