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山林不知人意,流水不通人情,只有那些被经起的飞鸟做着毫无用处的回应。
罢了罢了,我孤身往瞑古深处走去。
我已经忘了我在瞑古中杀了多久,只知道我头上的枯发又长了一朝。
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深处瞑古的何处,只知道遇到的妖兽越大强大。
瞑古中不知何时有了我的传闻,言说瞑古外部杀进来一头人形妖兽,自号苍梧大帝。
然而我在这瞑古中惹出了这般动静,却依然没有得知盈月他们的消息。
一个不好的预感在我心中浮现,他们该不是没有逃出九头青狮兽的追捕,已经被化了吧。
我尽量不去想这些,只一心杀着眼前挡道的妖兽。
那一天,我遇上了九头青狮兽,与它大战了七天七夜,它的最后一个头中蕴藏着虚无之力,但其所指尽皆虚无。
我以身化剑,勾动日月,一剑刺穿了它的第九个头,顿时九头青狮兽遭逢大痛,被我一剑一头连斩下剩余八头后轰然倒地。此时,它早已不是我的对手。
九头青狮兽弥留之际,我从它的口中得知,它们并没有追上盈月,至于其他的,它便不得而知。
看来盈月他们是遭逢了其他的事,我祈求他们不过是陷入了某个阵中,还不曾死去。
斩了九头青狮兽,我循着它的记忆,一路追杀到了它所在的宗门,或者说联盟更恰当些。
北阙轩身处于一个巨大的自成世界中,入口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庵,庵前一棵不过丈许的小树。
我在小庵前高呼:“北阙轩缘何躲在一小庵之中,莫不是都是些尼姑师太?”
话音未落,从小庵中飘出来四个身形巨大的妖兽,皆奇异无比,有的头是猛虎,脖如白鹅,身似野狗。
“你是如何寻得我北阙轩的位置?”其中一个头似鳄鱼的妖兽喝问。
“这有何难,不过是头九头小狮子说的罢了。”
一番言语过后,自然免不得厮杀,四只妖兽皆和九头青狮兽实力相当,擅长布阵,将我困在其中,阵中它们个个实力暴涨,杀的颇为费力。
但,它们惜命,我忘命,我将自己陷入弑杀的状态中,双臂挥舞,甚至不躲避妖兽对我的进攻,只管挥出我的每一剑。
月出时分,我才将那四头妖兽彻底解决。
那以后,我便频频过去,挑衅北阙轩。
这一战,我整整杀了十年,北阙轩才真正地重视于我,将前线的一些强大的妖兽调回。
我才知道,瞑古东方那个神秘的古碑有震动,各大势力几乎将中上层的力量都调走前去获得这天大的机缘。
那些常年在前线厮杀的妖兽果然出手凌厉,招招入死穴。
我又在那杀了两年,直到我真的厌倦了这种无聊的厮杀,我带着一身血气往瞑古外部走去。
与北阙轩厮杀的十多年里,我忽视了自己的相貌,忽视了自己的生活,我将自己活成了一只野兽,身上的衣服已然褴褛,体毛也已经长满了全身,身上臭味熏天。
我在一条大河边停了下来,脱下褴褛的衣服,跳入了大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