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一路走一路说,“明日午时,李首领与下官一同监斩吧!”他见李云浩疑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说来惭愧,下官一介书生,从未……还望李首领到时候能来,给下官壮个胆……”
李云浩一愣,随即爽朗一笑,“好,温大人放心,这明日问斩之人,皆是罪有应得,若如今没有抓获,他日又不知要残害多少人,温大人万万不可心软……”
温博书点头,却不知再想什么。
韩东想,大概所有人都忘了,当初整个方府,只搜出十五具尸骨,百余口人,呵……
他正想着,温博书突然叫他,“韩东,你带人去将王海生看好!”
李云浩不解,“温大人,这是……”
温博书挥手让韩东下去,随即才答,“不瞒李首领,这王海生,只怕还有同伙,可是方府的案子又不宜拖太久,加上方府的火确实是他放的,下官只好就此结案,也好安百姓的心,也为了能够麻痹贼人,若他们来救人,便一网打尽,若没有,我们也没什么损失……”
李云浩这才了然,不由又赞了一番温博书,温博书摇头,又一同去了太守大人,太守刚服完药睡下,李云浩询问了一番大夫,知太守并无大碍,只需调养,便就放心,而后就打算回了。
而温博书却打算留下来等太守醒来,向其禀报审案的事情,李云浩便又陪他呆了一会儿,只是太守一直不见醒,李云浩自己又还有伤在身,温博书便派人把他送回去,随即又坐下,等了许久,见候着的丫鬟们都昏昏欲睡,便拂手让他们都下去,还,让她们将门带上。
丫鬟们不敢有异议,依言离开了。
温博书坐在离床有些远的桌边,自倒了一杯茶,待一切都静下来之后,才开口,“太守大人,打算躲下官躲到什么时候?”他把玩着茶杯,见无人开口,又道:“下官有些事要跟太守大人禀报!”
然而还是无人应答,温博书放下茶杯,“太守大人难道以为,这样便可躲过下官?”他笑了笑,“或者,躲过某些人的杀人灭口?”
太守突然坐起,“温大人是何意思?”
温博书起身向太守走去,“下官的意思是,我,或许能保大人一命!”
太守脸色苍白,闻言却突然大笑,“温大人不过如此!”他转头看向温博书,“本官乃朝廷命官,杀我,哼!”他又将头转了过去,“相较下来,温大人派人重伤于我,不是更加不可信!”
“太守大人都要去下官性命了,难道下官不可还手吗!”温博书在床边坐下,“大人,失去作用的棋子会有什么下场,您应该比下官更清楚吧!”
太守缓缓转过头来看他,温博书笑,“下官能帮您渡比劫难,也希望大人,能帮下官一个忙。”
“什么忙?”
温博书抬眼,“京城!”
第二日,正午时分,温博书将位置让给了太守,据说太守为了能够还康德城方家一个公道,强行拖伤监斩。温博书与李云浩在太守身后分坐,李云浩见温博书脸色有些苍白,便就同他说些话,分散了些注意力,温博书见时机恰当,便说:“李首领,下官想请李首领帮个忙。”
李云浩听他说得小声,便也小声的问:“什么忙?”
“不瞒李首领,其实那位何恒永,是下官的朋友,这王海生冒名顶替他,就是想栽赃嫁祸,败坏其名声,下官初来乍到,有些事,不好去说……”
李云浩了然,有些奇怪的打量了温博书一眼,温博书便又笑道:“这何恒永,于下官,有救命之恩!”说完,便目光恳切的望着李云浩。
李云浩沉吟了一下,最终点点头,“此忙,我倒是能帮,不过温大人。”他郑重其事的对温博书道:“就怕此人对你往后仕途有影响,温大人,三思而后行啊……”
温博书一惊,却听一声鼓响,掩盖了李云浩接下来的话,温博书回头看了看跪在最中心的王海生和四名马贼,太守似乎说了什么,接着抛下令牌,几名刽子手喝了一口酒,喷到刀上,那些水珠太阳光下折射出不一样的光芒,然后,是一阵血光,和惊叫的人群!
温博书不由得走近,愣然站到太守旁边。太守捂着胸口,见温博书的模样,冷笑道:“五条人命,温大人锋芒毕露,可谓是一战成名哪!”
温博书看到,人们抬头看他的目光,有敬畏,有恐惧,有恨然,有……
没有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