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抬头,“本官的意思是,若我将这些消息传出去,本官不止莫名其妙的树敌李云浩,还能帮你免去不少麻烦!”若是他人得知皇帝对温博书如此上心,可不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吗!
温博书一笑,“下官说的句句属实,不敢欺瞒大人!”随即又道:“下官明白,大人不愿替下官传递消息,可是大人,您,敢不说吗!”
太守眼睛一眯,“温大人好算计!”说着,不由得冷笑,“可你以为,这份殊荣,真是为了你好?”
温博书摇头,“下官自然明白!”
太守收回眼,“既然如此,那本官便给温大人一个忠告。”
温博书便看着他。
太守道:“朝廷的水,可比你想象中的要深的多!”
温博书一笑,点头,离开!
因为纵使如此,他也得去!
京城,皇宫。
皇帝看着那封康德城太守寄来的举荐信,久久不能回神,大学士刘桂平刚走不久,又从龚义那里拿到韩东寄来的信,就摆在举荐信的旁边。皇帝有些头疼,“冯榆林,大学士怎么说来着?”
冯榆林躬身答:“皇上,学士大人说‘好高骛远,还需些许时间锻炼’!”
“哦……”
皇帝犹自沉思,龚义站在下面,冯榆林看了他一眼,龚义便道:“皇上,何恒永,梁瑞思皆已来了京城,目前在王尤家中,并且何恒永已经开始教导梁玉心武功……”
皇帝恍然,“怪不得他要来京城!”随即将两封信都收起,“这姓梁的不消停,姓温的也不消停!”抖抖衣袖,将茶饮尽,“大学士为何说他好高骛远?”
“回皇上的话,康德城来送信的官兵在此之前,先去了一趟大学士府。”
“原来如此!”皇帝一叹,“他等不及了!”
“是。”龚义点头,“皇上,如今京城来了好多危险人物,要不要……”
“不用。”皇帝摆手,“两相敌对,必然血雨腥风,不可!”皇帝摇摇头,“这京城,可有适合他的职位?”
“皇上!”冯榆林脸色一变,正要说什么,却又听龚义道:“回皇上的话,暂时没有!”
皇帝眉头一皱,“朕给他刺史之位,已是高看他了……”
“是啊皇上,若再提拔于他,恐会树敌太多……”冯榆林说着劝诫的话,却让皇帝眼前一亮,“不错,若有温继贤从中斡旋,岂不顾忌良多……”他越想越觉得可行,“朕一直想找一个平衡力量,所以才将厉青召回,可厉青过于强势,朕用得不是很顺手……”想着想着又皱起了眉,“穆……穆……”
他问龚义,“若有一天,朕要动温博书,穆,会不会……”
龚义答,“难说,穆家没有立场保温博书,只是……”
“唉!”
皇帝一叹气,有些疲惫的靠在椅背上,“冯榆林,你说,他能走到哪一步?”
冯榆林给皇帝续了一杯茶,也叹,“皇上,无论走到哪一步,终究,是步后尘哪!”
皇帝一震,深深看了眼冯榆林,轻笑,“看来,你才是明白人哪!”
冯榆林躬身,退了一步,“奴才不敢!”
皇帝收回眼,“你说的不错!”他冷笑,“不过,谁不是在步人后尘呢!”
他又想了许久,“等等,太尉大人,为张越宁请了一个什么官?”
龚义低头,“宗人府理事,正五品官员!”
皇帝喃喃着“宗人府”三个字,随即展开一个空折子写了起来,“好,朕便将这职位给他,希望不要让朕失望啊!”
龚义眉头一皱,“可是皇上,那,张越宁……”
皇帝写好将笔放下,“这张越宁……”他亦有些头疼,“这样,刑部那边正需要个人手……”随即又一皱眉,最终将那折子撤下,“罢了,朕便随了太尉的心意,刑部侍郎的位置,便给那温继贤吧!”
“皇上,起点太高了!”
“哼,高,也要扛得住才行!”
龚义低头,不再说话。
皇帝将两个折子写好,最后又看了一遍,随后递给了冯榆林,“叫人带下去吧!”他站起身来,“朕也想,看出好戏!”
送走了宣旨的太监,温博书站起身来,将折子交给了韩东,韩东躬身接过,“恭喜大人!”
温博书摆手,低声道:“刑部?”随即又一笑,“罢了,入京便好!”
韩东问:“大人,那我们何日启程?”
“皇上要我们在十一月赶到,时日无多,收拾收拾吧!”他回头,“不过走之前,还有一件事得做!”
温博书走出刺史府,却来到府衙。
自那日之后,方如是一直被软禁在此,温博书本该放了她的,但他不能,反而派了周齐过来看管,每日除了送菜饭的丫鬟,任何人不得靠近!
方如是也并不反抗,反而要了许多书籍,沉醉其中。温博书知道,她在麻痹自己,以为这样便可躲去一切纷争,可温博书不允,“方小姐,本官想邀请你,同我一同上京!”
因为她,是他唯一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