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邦元与罗胜兄弟对视一眼,目露凶意,若此时让那姓刘的走了,整个队伍士气都要垮掉,真未必能完成齐元生所说考验。
眼下不求着发挥此人战力,只能速杀!
三人齐齐出手,三道土黄流光直扎刘供奉背心,又有六道土墙斜插着将他挤压中间。
刘供奉只想着远离,哪里想过这几人会对自己下死手,自是防备不及。
以一对三,直接呕出鲜血,被土墙硬生生碾成肉泥,连半句遗言都不曾留下。
其他修士见此战战兢兢起来,他们不过纳气修为,若是真动起手来,下场绝对要比那姓刘的还要惨。
曾世培欲言又止,望着那滩肉泥,发起呆来。
此人出言救下自己,刚刚还好心劝诫自己,此刻又死于自己叔父手中,算不算得恩将仇报?
想来是算的。
他心中迷惘,说来刘供奉所为不过趋利避害,算不得错;叔父几人想着整顿士气,速杀此人也算不得错。
既无对错之分,为何却要将人化作肉泥。
他虽历经这两天的事情成长不少,但到底是十二三岁的少年,此刻寻不得方向,不知所措起来。
齐元生披着地润袍在一边,看着曾世培失魂落魄模样,大抵猜得曾世培心中所想。
他暗叹一声,也有些同感。
只是与曾世培不同的是,他心里明镜样清楚,决定世间一切的从来不是对错之分,只有强弱利损四字。
若一件事能强壮自己、能让自己得利,纵是别人看来错的,那对于自己也是对的!
世事向来如此。
在这方面,他不屑于表现伪善,更不屑于假模假样欺骗自己。
他摇摇头,看着族地后方斜插着遁去的身影,紧批地润袍跟上。
那人左扭右闪避开众人视线遁入石林,往代家方向去,细看其面容自是火堂那个细作。
她看着曾家上下举动,稍一打听也晓得是要对代家动手。
此事突发,若再想着用潲水传递未免太晚,她顾不得暴露危险,曾家族地里便开始疾驰,只想着赶快把消息递给自家。
“火堂呆着着实没意思,今日之后,就不用再做那挑水做饭之事了。”
“曾家此举不过困兽之斗罢了,只是曾家若集全族之力偷袭,自家少不得要多损失些,眼下还是要赶在前面将消息传去。”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飘忽落于身前。
再眨眼,她只见那地面与自己越加接近,随即陷入一片漆黑,其余疑问只能下去问阎王了。
齐元生将随手从曾家所拿长剑甩了甩,这剑不过凡铁所铸,斩下不少人头颅后已经卷刃凹坑。
他左右挥了挥,有些嫌弃地丢到一边。
自顾自再度潜伏起来,往那代家而去。
代家此时不晓得家主带着大半修士全军覆没,门口三四个守卫纳气修士有些闲散,聊天起来:
“说起来,那曾家老祖宗当真可恶,当年赘婿我代家,好吃好喝供着,最后竟还窃了功法脱离出去建了那狗屁曾家!”
“谁说不是呢…”
齐元生在一旁听得哑然。
若此话当真,或许许多年前,曾家老祖宗也曾像今天的马道一样,欺压主家代家。
其中恩怨纠葛着实难以厘清。
只能说事实如此,没有对错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