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却不是研究曾世培的时候,齐元生盘算了下,自己灭了代家一众,此时正是夷灭代家的最好时候。
乱石林灵气稀薄,自己若想久居,说不得要布置个阵法。
身上灵石未必足够,不过灭了代家应当就不缺了。
“邦元兄弟、世培,你二人筹措人马,先去把代家灭了再说,其他事情再往后安排。”
“这也是给你们的一个考验,我不出面,若你们办得好,我收下曾家作为附庸又算得什么?”
齐元生手段不凡,在两人看来还在曾流涛之上,若真能让曾家攀附上这人,未必是坏事。
再加上两人本就存了夷灭代家的心思,又发下道誓,听到齐元生发令,自是答应。
此时马道已死,他们几人命令下达无所阻碍,不一会功夫,一众民兵见得少主出面讨伐家仇,纷纷厉兵秣马聚于族地。
老家主在世时关爱族人,他们这些人从耕夫中脱颖而出进入兵伍,也都多承其恩惠。
他们不晓得什么弯弯肠子,只知道谁让他们吃饱饭,就该为谁效命,眼下有机会能替他报仇,自是在所不辞。
那些个修士却不同,只见这几人不见马道,虽也都到来,却心有疑虑。
他们不知道代邕带着大半代家修士已死,只知道若要攻打代家自己这些人哪里够?
便是够了,谁又愿意拿自己性命往里面填?
此时一人自那群修士中出来,拦住骚动民兵,两鬓已经微白:
“世培,马供奉呢?”
曾世培看着那人,正是那日戏台下率先拦着马道,不让其对自己下狠手之人,眼下又拦起自己来。
“刘供奉,那马道已死!”
刘供奉听到这话一下煞白了脸颊:“怎么死的,那代家杀的?”
曾世培想着马道死时场景,确实死于代邕手下,“没错,死于代家。”
刘供奉同样是曾家供奉,确是实实在在的曾流涛朋友,之前劝下马道也是鉴于二人私交,自是知晓现在曾家现状的。
若马道已死,这曾家还有什么留存希望,怕不是分秒间祸事将至。
“世培,你且听我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濒死一搏无可取之处,不若化整为零方得留存机会啊。”
他这话一出,其余修士俱已心生去意,骚乱起来。
曾邦元此时喝道:“肃静!”
此时曾家拢共留存四个描箓,他带着罗胜兄弟已占其三,这话一出,众人安稳下来。
他想起齐元生所言,在不能提及齐元生的前提下,想要让曾家修士相信今日能夷灭代家几乎不可能。
回想齐元生那无悲无喜的眼神,他心中发寒,不敢耽搁。
眼下若要让众人听令,唯有立威,
“诸位放心,代家损失严重,连代家家主代邕也死于我等手中,绝不是我们对手。”
“众人得令,立刻围杀代家,若有人行那临阵脱逃一事,斩杀不贷!”
民兵们各自敲打手中兵刃,齐步向外走去。
曾家修士不愿相信曾邦元一面之词,偌大的代家哪里能说没就没?
只是想到曾邦元描箓修为,此刻也不敢吱声,只能诺诺守在一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刘供奉望了一眼队伍,站出来,咬牙出声:
“你们曾家找死,莫要带上我!”
说着他跃起身形,往反方向而去,其余修士见此也都蠢蠢欲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