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望一下坐起来,轻声说:“呆在房间里,我去看看。”
常一昕拉着奚望的手,瑟瑟发抖。
奚望没有时间跟她消磨,连忙拉开她的手,低声说:“我去去就回。”
常一昕说:“你小心点。”
奚望“嗯”了一声,轻手轻脚朝楼下走去。
常一昕在床上坐了一会,眼见奚望没回来,又蹑手蹑脚地朝门外走出,刚走到门口,便撞进一个结实的怀抱里,鼻尖传来熟悉的体味,常一昕伸手拉着来人腰间的衣服,问:“他跑了?”
奚望拉着常一昕走进卧室,打开灯,看见常一昕脸色煞白,额上的伤痕处还贴着几缕湿头发,忍不住伸手拨开那几缕湿头发,然后抚上她的背,却发现冷汗早已经濡湿她的睡衣,连忙说:“快去把衣服换了,不然容易感冒。”
常一昕点了点头,却没有移动半步。
奚望拉着她的手朝外走,说:“我陪你去。”
常一昕换完衣服,走出来,奚望坐在她卧室那靠窗的沙发处,似乎在想什么。
常一昕出来后,奚望说:“你到床上去睡觉,我在这里守着。”
常一昕站在那里,一双眼睛锁在奚望身上。
她双瞳剪水、深处又带着娇嗔缠绵之意,在那一刹那,奚望竟看得有些痴。
常一昕被奚望看得双颊绯红,双眸竟又变得迷离,染上一层少女的娇羞薄纱,更叫奚望不舍移目。
两人不知如此这般对视多久,奚望才发现自己的失态,他连忙收回目光,轻咳一声,说:“你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常一昕有些慌乱地朝奚望走过去,站在奚望跟前。
奚望说:“你去睡觉,再过两个小时就天亮了,我在这里守着,你把你小时候的相册拿来给我看看,消磨时间。”
常一昕觉得今天的他有些不一样,但又不敢反驳,只是默默点头,便去把相册找出来,交到奚望的手里,然后回床上睡觉。
奚望将灯熄灭,只留下沙发旁的小夜灯。
过了一会,常一昕又入睡了,奚望听着她平静的呼吸,不禁莞尔,还是小时候的样子,沾床就睡。
奚望轻轻翻看常一昕小时候的相册。这本是他拍的,他放到了沙发的另一边。
他翻出一本看起来更加老旧的相册,打开,里面有常一昕出生没多久的照片。
突然,一个女人俊丽的面容出现了,奚望的心中一震,忍不住取出照片,靠近小夜灯,细细观看,居然......奚望看着照片中那个与常一昕有八九分相似的女人——刘桐依。只不过照片中的这个女人的那双眼睛温柔如水,让人过目难忘。奚望伸手遮住照片中女人的额头和脸,只看那双眼睛,他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一早,奚望便去上班了。
常一昕醒来的时候,连忙坐起来,朝沙发看去,哪里有奚望的身影,她有些失望地垂下双肩。
这时,门口传来声音。
常一昕以为是奚望,赤脚便朝门口走来,她拉开门,眉眼满笑地说:“你不是说要守着我吗?”
凌小雅看着常一昕,一脸困惑地问:“你在说什么?”
常一昕定目一看,是奶奶,脸一红,转身走到床边,然后趴上去。
凌小雅走过来,拍着常一昕的屁股,递给常一昕一个玉坠,说:“粗心大意的小东西,你看你把什么落在院子里了?”
常一昕看着眼前的玉坠,心中一惊,这并不是自己的玉坠,自己的玉坠好好地锁在匣子里,常一昕拿过玉坠,细细端详,发现这是属于自己母亲刘桐依的玉坠。
常一昕突然想起昨晚那个站在院子里的人,她一下爬起来,问:“奶奶,奚望呢?”
凌小雅愣了一下,马上说:“常一昕,你懂不懂礼貌,奚望是你叫的吗?你是你舅舅。”
常一昕一边跑去找衣服,一边说:“他不是我舅舅,我妈是个孤儿,我没有舅舅。”
常一昕穿了件牛仔裤,套了件内搭的毛衣,拿了件大衣,便要走。
凌小雅拉住常一昕,说:“丫头,你这是要去哪,脸都没洗。”
常一昕只好折回来,洗漱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