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对视了一眼,饶是道行颇深、见多识广的鹤发老道,此刻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刹时间,这片苦楝树林重新归于沉寂。
待到周遭气氛趋于沉凝。
陈芷若心神一动:
“赵前辈,这地上血迹既是陆清泉的,那您能否借此施法锁定其的位置?”
“若其还在淄川地界距离不远,凭此血迹自然能做到。只不过……”
鹤发老道抚须而立,话音微顿,随即示意身旁二人稍稍远离那一小片狼藉地面,这才接着道:
“只不过这血迹被动了手脚,无法利用,稍有触碰,便会腐蚀肌肤血肉化为脓水,即使施展术法稍微逊色也防之不住,会被灼穿。”
听到这话,陈芷若当即便回想起,陆清泉那只紫皮葫芦中所装的晶莹液体。
赵真人束手,看了二人一眼缓缓道:
“沿途搜寻到的那谭霖血液,贫道之前就暗中施法感应,却并无收获,想来其要么身亡,要么距离我们颇远,又或者……其置身于一处法阵禁制之中。”
……
淄川城北,陇水之上。
数十条大小不一的渔船,此刻近乎不再划动,静静地游弋在水面上。
时间已经进入后半夜,撒网、丢饵打窝子这些流程早在前半夜便已陆续做完,渔民们现在要做的便是静候,等待天亮之后收网即可。
而在这些渔船中,一条破旧渔船悬浮在一处,夜间水气格外阴凉的水面地段之上。
船上许安袒胸赤膊,孤零零的一个人喝着闷酒。
一畔,约莫十丈外,相邻区域的一个渔民闲着无聊,开口问道:
“许大酒鬼,今晚你那酒友王小哥怎么没来?”
声音传来,许安仿佛置若罔闻,也未朝那边看上一眼,自顾自地拎着哐啷作响的酒坛,仰面往嘴里灌。
见状。
那渔民心中冷哼,偏过脑袋往河中吐了口唾沫,接着小声咒骂道:
“喝罢喝,迟早有一天喝醉了站不稳掉进这陇水里!”
忽地。
就在其继续咒骂之时,听到河流西面不远处炸开了锅,有好些人嚷嚷着有大货!
“这条鱼不得了啊,要是拖上来,今晚可以提前收工了!”
“老韩,飞哥,快来搭把手,这鱼太大,网根本拖不动!”
“让开!快让开……”
周遭水面之上,一众渔民被惊动,除了平素与此刻那好事临门的家伙,关系好的渔民之外,其它人站在各自渔船中,冷眼旁观。
别人的收获再大,那也是别人的!
哗啦!
伴随着一声巨响,一道巨浪突兀般的掀起,径直打向正卖力拖网的几人。
那巨浪彻底展开目测足有四五丈,高高盖过几人头顶。
哐!!!
浪花打下,渔船刚与那磅礴巨力接触到一起,转瞬间便被拍得四分五裂!
船上几人当即晕厥过去,落水之后消失无踪。
与此同时。
四下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变,吓懵在原地的众多旁观渔民。
在火把光亮照耀中,隐约间瞧见,那幽深的水面之下,一条破开渔网的庞然巨物,缓缓向东南方向游弋而去。
一众人噤若寒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