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接近地面的洞穴确实会有这种声音。”
“不对,不是在上层。”
“我小时候曾和其它部族的孩子在下层的一处靠近河道都地方听到过这种声音。很相似!”
那家伙一脸严肃,认真的道。
“呵,河道里。你小子该不会撞见那个死在河道里的死鬼了吧。”
“天知道!我记得当时我们几个小孩都被吓坏了,之后就在没去过那里。”
“那一定是河道里的死鬼,看起来你们途经河道时那死鬼正在河道旁为生前的执念哭泣。”另一个人接茬说着。
“还好你们没去寻找声音源头,有些老家伙们常说误入地下河道的灵魂都很难再离开阴暗窒息的河道。漫长的幽禁与折磨使得它们的意志扭曲。强烈的怨念会不断引导那些鬼魂摧毁靠近它们的生命。”
“哎呦,听你们这么一说我怎么后背直发凉啊!”
“再怎么害怕也回不去了……”
一直沉默的度勒低声道。因为一直没有张口,他的嗓音有些沙哑。
“……”
显然,度勒的语句是突兀的,它就像一把利刃将众人内心中遮盖柔软的外壳划破。又像是一个暴雪中的旅人,突然夹带着风雪闯进温暖的屋内。
不管像什么,度勒都成功的破坏了帐内原本和谐的气氛。
度勒扫视沉默如雕像的众人,神情
坚定。在火光的映照下他的双眼似有什么在闪烁。
“白天的事你们也看到了,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堂兄现在为了租地委曲求全。但事情真如德斯文所讲,那么咱们这一族的尊严将如废石料一般廉价。不!是比尘土还要轻浮!”
“度勒,你不要乱说……”保尔意识到不对劝阻道,但被度勒无视。
“哼,关于矿难的原因我已经有了一些头绪,都等着吧!我会查清一切缘由的。你们不敢面对的,终将会找上你们。”
……
呼啸的寒风自西向东,这是西大陆上半年最后一股攀上高山的寒流。自此之后,春之女神将召唤温和的季风将离开海洋登陆陆地,为西大陆的生灵带来生机。
沃夫曼人的传说中,春之女神被神王指派看管金苹果树。她对此非常尽心,金苹果树的根系分布广阔,她便在春季指挥云朵四处降雨为金苹果树施加水分。
金苹果树有没有照顾好没人知道,但沃夫曼人们亲眼看见,一株株小草在春雨中生长,一颗颗种子在灌溉下萌芽。甚至是草甸间的沟壑,也在一场场降雨中变得充盈。
雨水,连绵的降雨与泥泞的土地阻碍了托勒斯车队返程的计划。
“我们可以先去灰钉哨站借一些能够在泥地中拖曳的驮兽。看看能不能把矿石先运到哨站。也可以把德斯文带上,那里有地牢……”
营帐内,托勒斯带来的卫兵队长手按着羊皮地图对托勒斯道。
“想法很好,但德斯文要留在这。那里的地牢设计有问题,一到这时候里面全是水,根本关不了人。”
托勒斯将架在火盆边上的水壶取下,为自己与卫兵队长倒满。
托勒斯向帐外看去,如雾般绵密的雨水将营地朦胧,把外面的一切揉杂在一起。
托勒斯对着脚下铺放的圆木用力跺了跺,立刻便有小股的积水自缝隙中反涌上来。
“还好穆恩人铺了圆木作底,不然连帐篷都要陷到泥水里去。”
“毕竟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木头,库普碳在开辟林道时可得了不少木料。真是潮湿,照这样下去雨后这树干上恐怕会长满蘑菇。”
……
“度勒那边有什么动静没?”
沉默良久托勒斯突然问道。
“不清楚,但肯定没什么动作。”
“天天一堆人围着,想来他也不会搞什么花招。”
卫兵队长摩挲着杯子,细细观祥不停消散的水气。
“现下只有他最有可能闹事,多上心些总是没错的。”
托勒斯亦在望着帐外的雨景。淅沥的小雨已断续下了数天,地面的土壤已泥泞得不成样子,但依然能见到熙攘的矮个子穆恩人在泥水中艰难行走。每个人都有事情做,就连儿童也不例外。
“呜哇!”
度勒帐内,保尔众人齐齐望着怪叫着跳进营帐的莱特。莱特披着一件破布缝合的连帽小斗篷。斗篷不大,但兜帽倒大得可以将孩童的脑袋全部遮盖。
莱特掀开兜帽,看到满屋子的人不禁有些害羞。再一想到刚刚搞怪的样子男孩更是羞涩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喂!突然闯进来,是来劫人吗!”
一个家伙煞有其事的问道。
闻听此言的莱特赶忙挥动小手解释,
“不不不!我是好人!”
莱特扭过身摘下藏在身后斗篷下的包裹,小跑着送给那人。
“我是来送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