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人?”
夫尔凯紧盯面前满身污秽的干瘦少年,企图找到些什么。
但对方并不想理会他,又或者可以说,二人的思绪并不在同一条线上。
“在翻译到来前,我将有权拒绝回应一切口头上的提问。”
言生玩笑道,既然对方不清楚他在说什么,那装装杯小拽一下应该不过分吧……
“东大陆人?你说的是夏国语言?”
对面的英俊的金发男人突然操着一口流利的夏国语言提问,把言生吓得当即站了起来,又被连着椅子的铁链拽了回去,他嘴唇颤抖,不受控制的结巴,
“你,你,你……”
“我曾拜一个迪利亚人为师,求她教我多国语言,夏国语也能简单操持。”
夫尔凯不顾言生的震惊继续道,
“言生先生,对吧。你可以称呼我夫尔凯,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在后面加上敬称。我这次来是特地向你寻得几个问题的答案。回答我,我能让你洗一次热水澡,和一床干净的被子。”
“我不要什么热水和被子!我要你们放我出去!这一切都是误会,这一切都和我无关!”
夫尔凯早料到言生会如此,礼貌一笑,
“我相信你是无辜的,言生先生,你的供词我都有翻看。所以不必再强调这件事。我需要你配合我,坦诚地回答问题。你也想让这场闹剧尽早结束不是么?”
言生点头,吵闹并不能解决问题,只会让他徒增痛苦,
“……要我回答什么。”他说道。
“这个人你了解多少。”
夫尔凯掏出一张克里姆希尔德的画像,对少年说道,
“不认识,这里的所有人我都不认识。我也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们放了我也根本不会影响什么。”
“那么你没有与她或是另一位跟随她的男人交手么?”夫尔凯不予理会继续道。
“我从未与任何人交手,我被他们抓来就是为了引诱那蜘蛛的。他们失败了,我才活了下来。你们不能因为这个就为我定罪!”
“可的确是你带着宝剑逃跑了,不然你的同伙又怎么会紧追你不放?”
“而且据你上一次的供词所述,你独自携带宝剑孤身出逃。若不是那人找到了你,天晓得你要把宝剑带到哪里去?”
“我……”言生不知如何解释,的确,带着乌尔兰兹之剑逃跑的人是他,他也确实知道这剑的不平凡,可他真的不知道这把剑竟牵扯着这么多的人和事。
若是早些知道,他又怎么会带着这柄剑呢?
“……怎么不会呢?”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他内心响起,转瞬即逝,却差点将他蛊惑!
那竟是他自己的声音!
言生被吓得直冒冷汗,差点又从椅子上跳起来!
“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言生大汗!他不可思议得看向自己的身体,这具身体正在因对某种事物的期待而亢奋得颤抖,而他却无法控制!
“不对……不对!那把剑有问题!它不会遗失,它就是在让你们找到它!那把剑有问题!我是无辜的!放了我,求求你……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夫尔凯冷漠注视面前发疯的人。他曾要来审讯的档案,上面记述得皆是这少年身为乌特兰德士兵如何携带乌尔兰兹之剑出逃,以及和同国士兵相残从而引爆巨型步甲导致地面塌陷……
可他怎么也看不出眼前这个瘦弱的少年能做到这些。
“这人怎么可能会是士兵?披上甲恐怕连一里路都跑不到。”
“难道是克里姆希尔德在隐瞒什么……难道她真的让森林塌陷了么?”
夫尔凯回过神,对面也安静下来。
“我相信你,”夫尔凯说道,如果克里姆希尔德真的在利用那份供词在隐瞒什么,或许他也能捏造出另一个“真相”。
“有人想让你为别人去死,但我能阻止她。所以我需要你配合我,明白么。”
言生不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