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夫尔凯先生,是我。”门外有人说道,那是他带来的“翻译”。
半晌,夫尔凯离开监狱坐上了反回住所的马车。他的“翻译”就坐在对面,仔细整理刚刚的记录。
“这些记录一定要梳理好,如果克里姆希尔德不安承诺归还,它们就是夺回宝剑的关键。”
夫尔凯不厌其烦地反复叮嘱。
“大人,神选者越是强大承诺对其的限制就越强。我想克里姆希尔德不会食言。”
“但愿吧……”夫尔凯叹道,
“我只希望这一切能安稳的结束。”
街道上少有行人,倒是偶尔有几辆马车朝外城驶去。由于狼潮的消息流出,那些暂居在内城的贵族与商人大多都带着财产离开艾恩城向南边平原的卢威斯克去了。
“大人,经管城中的人在不停出逃,但是仍有两百余人愿接受雇佣。若是麦达克斯大人能及时出兵,我们还是有能力和他们谈判的。”
夫尔凯置若未闻,他躺靠在舒适的软座上仰望碧空,半晌才悠悠的说道,
“回去把这辆马车卖了,再过几天就卖不出价钱了。”
西南方距格斯兰德高地月余行程的一处位于丘陵中的城镇。
弗格莱斯,因为此地常有浓雾而被赋予这样的名字。同时,这也是麦达克斯伯爵所在的城镇。
“混蛋!他,西格蒙德!一个拾马粪的也敢要挟我!管我要一千人换乌尔兰兹?真是岂有此理!”
城中一宫殿内,一个臃肿的男人哑声咆哮般着。凌乱敞开的衣领暴露出他的脖子上一道道发红发紫的印痕,就像是被什么勒过一样,这使得他竭尽全力,也发不出过高的声音。
他的眼窝深凹,或许是室内过度焚香导致烟雾过于浓郁的原因,那对眼珠模糊得瞧不出半点光亮。
“还有那个小崽子!办事不力的玩意,用了好几个月耗费我的人手我的金币!结果到头来还被别人得去了!废物!!!”
“请您息怒伯爵大人,”早在一旁的等待的伯爵二儿子抢先其兄长一步上前为麦达克斯披上刚刚因发怒挣脱掉的长袍。
“我没有发怒!我如果愤怒,大地就会震颤,连太阳都会战栗!”
麦达克斯伸出两只皱缩发紫的手臂强支撑着臃肿身躯挪下榻椅,他的双腿水肿膨胀到不便穿下普通的鞋裤,只好用长袍遮掩,
“如果我愤怒,周遭丘陵的雾气都会因我的冷酷结成冰凌!”
其长子芬达昂从侍从那里抢来一大杯烈酒为其奉上。身体异样所带来的强烈痛楚使得麦达克斯只得终日饮用烈酒麻痹,
“我是失望,”麦达克斯接过烈酒继续道,“对那个不成器的孩子失望。一定是他那卑劣的母亲污染了他身上我那部分的血脉!让他成了一条隐忍不发的毒蛇!!!”
“你知道的,我讨厌蛇!厌恶!唾弃!憎恶!每每看到那些无脚的家伙在墙角爬行我恨不得化作王蛇去吞食它们!”
浓郁的烟雾被麦达克斯搅得混沌,周围的人能看到,麦达克斯那肌肉萎缩,并且发紫的手臂周围,烟雾的颜色已经被侵染成淡紫,它们正随着手臂的摆动而飘向四周。
“夫尔凯确实是一个耻辱,他折损了您在公众心中的地位,他的行为无比拙劣思想亦是极其幼稚。但他仍是有着些能拿得出手的,不然您当初也不会派他去追找乌尔兰兹。”
其二子说道。
“他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让我瞎了眼选择他去追回乌尔兰兹。若当时我能耐心些,一定能闻到他身上那不忠的恶臭气味!”
麦达克斯表情狰狞,他饿兽般环伺殿内众人,仿佛下一刻要扑将上去,将其虐食。
“想用乌尔兰兹换我的士兵!很好!格斯兰德狼灾肆虐我必需鼎力相助。”
“芬达昂!”
“我在!伯爵大人。”芬达昂立即回应。
“我要你跟随我最精锐的三千士兵去格斯兰德把乌尔兰兹夺回来!”
“我要你沿途征召佣兵,壮大行军队伍!”
“我要你将那些妄图让我神损财伤的卑劣小人以洪流之势残忍碾碎!”
“我要艾恩城,成为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