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了口气,朝着教习们居住的地方跑去。
整个清北书院,可以说是卧虎藏龙,这些教习们都各有所长。
精于棋道的自然也有,其中棋力最强之人,当推曾文鼎。
他忽然脚步一缓,曾文鼎......
但只一瞬之后,他便咬牙敲门走进了其中一处院子。
站在曾教习的面前,黎崇远竭力收起了焦急,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文鼎啊,这两日,休息得还好吗?”
“黎山长,有什么事你直说就是?”
“我能有什么事。就是路过,顺便来看看你!”
“但是你脑袋顶上都冒烟儿了。”
黎崇远:......
他叹了口气,直接道:“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曾教习微微皱眉,“黎山长,有话您吩咐就是了,这个请字就言重了。”
黎崇远开口道:“是这样的,今日有两个学子,相约赌斗围棋,输家自请离开书院。我们书院虽然推崇道理之争,但这显然超越了正常的范畴,自然不能坐视不管,文鼎你的棋艺在书院之中公认最强,这个事情,我想麻烦你随我同去,万一有些什么状况,你才能镇得住场子。”
曾教习皱着眉头,“学子之争,黎山长身为师长,一言可定,还能出什么状况?”
黎崇远摇了摇头,“若是寻常争斗也就罢了。此事是昨日弘农马氏的嫡子挑衅一位学子,后来被赵王世子所阻,后面估计是得罪了赵王世子被赶出书院,今日清晨马家已经来人办了退学。但是弘农易氏的嫡子又以弘农四姓同气连枝为由,再寻那学子的事,这才有了这番赌斗。”
他顿了顿,“其中微妙复杂,文鼎当能有所察觉?”
曾教习抿着嘴想了想,抬头看着黎崇远,“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黎山长用请这个字,怕是那名学子的身份也有些微妙吧?”
黎崇远叹了口气,“那人正是商慎之。”
说完,他看着曾教习,“文鼎,不论如何,我们是书院的先生,所有的学子.......”
“黎山长。”
曾教习打断了他,然后在黎崇远的忐忑中,他轻轻摇头,“你太看轻我了。”
他拿起外袍,微微一笑,“先前之事,他说得很对,我又岂会因此记恨,身为师长,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我有何面目立足此间,又有何面目面对先祖在天之灵?”
黎崇远大喜,“文鼎,真君子也!”
“黎山长,别夸了,事不宜迟!”
“对对对!事不宜迟,咱们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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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舍之中,看着商慎之从众人的维护中走出应战,易长空的心头十分激动,当即一口道:“好!既如此,那我们这就开始!”
“别那么着急。”
商慎之淡淡一笑,“有些话,得说在前头。几局定胜负?”
“赢你一局足矣!”
“若你输了,该当如何?”
易长空道:“我若输了,我当即退学!”
商慎之摇了摇头,“你若耍赖又当如何?”
“在座有这么多人,众目睽睽下的承诺,我安能抵赖。那你呢?你若输了,会耍赖吗?”
“自然也不会。但是,我不会输的。”
“好!一言为定!”事情敲定,易长空冷笑一声,“哦,忘了告诉你,本公子有个名号,叫妙手劫王,阁下小心了。”
商慎之并没有如他想象般地露出什么恐惧,只是平静道:“名号这种东西,我也有。”
易长空嗤笑,“什么?说来听听。”
商慎之淡淡道:“奉饶天下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