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鹏到了自家四合院，在院外便闻到了肉香味。一进院门，见两栋厢房的门敞开着，冒着热气。上屋的窗户里人头晃动，不时传出欢笑声。两栋厢房北大山的烟囱浓烟直上，排气扇里白白的蒸汽打着旋儿往外冒，然后散开，在空中弥漫着。给云鹏的第一感觉，就是热气腾腾。

四个身穿红花夹祆，身穿浅蓝裤子，头带白色护士巾，腰扎白色挎肩连胸护士裙，脚穿黑色舞蹈布鞋，端着黑漆长盘的服务员，从两个厨房出来，在院內来回穿梭着，为4个屋传包子和菜。

云鹏知道今天是星期日，便问黎花道：“今天有办喜事的呀？”

黎花说：“从国庆节后，天天这样，这是中午，晚上住宿的过来，人更多。只有早餐人少点，因为北京人习惯把浆子油条打回去吃。夜里也不清静，有打夜班的，来这取货，专门去车站卖包子。”

“你雇了多少人啊？”

“4个服务员，3个白案师傅，一个改刀的，皮五当勤杂工，我姐做菜，我跑釆购，晚上艾华和她雇的两个导游都过来包包子。这么说吧！一天得进半扇子猪、一挂猪下水、还得10斤牛肉、一只白条羊。咱们住的那屋，上了一台电动绞肉机、一台电磨、一台和面机，外屋到晚上也可腾出来摆上一桌。咱们只剩一张床的地方了。”

云鹏听说黎想当了大师傅，便进了红案灶房。但见原来的煤气灶都没了，改成柴火灶了，安了4口大铁锅。一个男人正在给4个炉灶添拌子，黎想在给女服务员盛菜。

那4口大锅里，一个是猪肉炖粉条子，一个是小鸡炖蘑菇，一个是猪杂碎和血肠，一个是土豆炖豆角贴大饼子。菜案上摆着一盘盘切好的大拉皮和炸好的花生米。

那个男人一抬头，云鹏看着面熟，却想不起来了。那个男人却认识他，站起身来说：“缘份啊！你还记得霍林河吗？还记得火锅店和羊羯子吗？”

云鹏想起来了说：“你是退伍的炊事班长区梦龙。”

“好记性，连我的名字都能说出来。”

“是因为你的姓不念区，而念欧，才让我记住的。”

黎想说：“这是李大哥给我介绍的火锅师傅，他太能干了，不仅会做羊羯子，还帮我改刀和烧火，那个火锅桌一天两桌，订桌的都排到一个星期以后了。那个灶台锅专炖牛肉，那牛肉汤可比氽白肉的汤好喝多了。现在顾客都奔免费喝牛肉汤来这里，饭店火起来和他的牛肉汤有直接联系。”

区梦龙说：“是我老连长把我一家人的户口从霍林河调回昌平县的。三年前，我和我媳妇用开火锅店的本钱，买了5头牛25只羊一辆旧解放，成了养殖专业户。现在已经有20头牛，100多只羊了，雇了两个饲养员，带动了我们一个屯的农户都养起了牛和羊。李连长说他的饭店需要我，我就来了。”

“那你的牛羊咋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