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急着说出来,让我替你说!”云桑抑制内心的激动,仰起嘴下的美人颊:“我和你相处四年,抵不上与弦卫相处两个月?”
“我当你是妹……”
“青云,我等你回心转意!”云桑果敢回答,她离开他,独自急走。刑天不放心,追到一处积雪厚罩的小坎。
从暗处冲出大批手执战器的族兵。首领头戴尖角羊皮冠,身穿厚长裾。他手持兽耳炼石大刀,浓须满颊里,深邃的眼睛,放过近在身旁的云桑,却直瞪着刑天。
“霍康大叔!”意外惊喜,刑天眉开眼笑。他飞奔几步,想给他热烈的拥抱。
呼、呼、呼,迎接他的,是呼啸的刀风。
霍康不言语,仿佛从不认识他。
他出手就是狠招,兽皮脚蹬弹跳跃起,刀光封锁上三路。
凶悍的攻势,再现大鸿山的较量。
经过一番历练,刑天日渐成熟。
他的这招,名唤严霜冰封。让赤手空拳的他,一时找不到反击的对策。
面对步步进逼,他无奈退让十几招。霍康有些动怒,饱受折磨的体质,不仅没有想象的孱弱,反而愈加灵活。见他继续退让,他突兀改变招势,挥刀砍向双足。
刑天往后一仰,双脚腾飞翘起,兽皮脚蹬夹住霍康的双腕。然后,向左急速旋转。霍康收势不住,离地旋转两周,甩飞十几隶首丈,滚倒在雪地里。
“阿壬!”族兵阵列,冲出一名红绸裾女子。她手拿长剑,刺向刑天的左侧。
刑天只关注霍康的状态,唯恐一招伤了他。没曾想,红裾女子偷袭左侧,刚想回防,剑刺洞穿厚裾,离皮肉仅半指之遥。
“放肆!”云桑出手,她摘下腰际的绳鞭,鞭梢练蛇般夺向她的手腕。
两个女人的战争,及时展开。
红裾女子的剑招,刁钻灵活。泛发青光的剑影,峰峦迭嶂。
云桑不甘示弱,仍然拒绝使剑,一根绳鞭神出鬼没。时而缠绕于颈,时而奔袭面门。几十招下来,双方不见上风。
霍康半坐起身,不改先发制人。竟然使出地躺刀。刀光映雪,犹似月影粼波。刑天不再避让,腾飞近身,腕手相搏。令霍康持械的优势,难以发挥。
两人激战正酣,苏飞鹏赶到。看着精彩的打斗场面,他举起长戈,准备相助刑天。
“天将勿慌,徇年来也!”一名身穿青厚裾的男子,腰插两把炼石短刃。净白清瘦的脸,有几分儒弱的气质。他走向苏飞鹏,凝视的目光,略带轻蔑。
苏飞鹏也不多言,使出一招鹤舞朝阳。长戈对准他的头顶,径直劈下。
徇年短刃轻松荡开,他顺着长戈柄,上下翻飞,身手异常矫健。
两人深知遇上对手,谁都不敢大意。一阵尽力攻防,二百多个回合过往,胜负难解难分。
霍康和刑天这边,打斗的优势,开始向刑天倾斜。霍康的兽耳刀,砍劈的力度,明显变弱。毕竟年岁已高,加上被姜尹浩囚禁冰窟,受尽折磨。与刑天缠斗百余回合,浓须里粗气直喘。
刑天不想趁人之危,他寻找到一个体面的战隙,当他变招迟滞的瞬息,刑天抓住他的握把,刀尖掀飞他的尖角羊皮冠。这意味着,若是真战,将是头颅难保。霍康低下蓬松的灰发,刀尖插入雪地。
“霍康大叔,承让!”刑天拱手微笑。
“着!”云桑一声高呼,绳鞭在半空划了个弧线,掠过红裾女子的剑花,长鞭在她腰际,缠绕数圈。她使劲一拉,她的身子如同转轮,旋飞十步开外,倒地不起。
“溪珉!”霍康呼喊她的名字时,饱含担心。他飞步上去,关切地扶起她。
“阿壬,溪珉无恙!”溪珉脸色潮红,她摆摆手,看霍康的眼神,非常奇异。
飞鹏眼见难以取胜,突兀心生一计。他收戈在背,身体迎着徇年的短刃。徇年不知是计,短刃抵近他的腹部,害怕伤着他,刻意缩减力道。哪知飞鹏紧靠,短刃刺入厚裾。
“呀!”飞鹏一脸扭曲,呲牙咧嘴捂着小腹。
“兄弟……”徇年上前一步,想解释自己失手。突然,一股冷风来袭,他的颈心,被一柄长戈嘴死死顶住。
苏飞鹏用诈伤,制服徇年,虽然有些胜之不武。确实让他松懈防备。
徇年嘴唇一撇,还是拱手认输。
战局结束,周围的族兵齐齐跪地。朝刑天、云桑、苏飞鹏拜谒。
“霍康大叔,此乃何意?”刑天摸不着头脑。
云桑、霍康对视片刻。两人点头示意。云桑拿出一副红色的木牌,高举在手。
“神农令……”刑天、苏飞鹏同时大呼。
“炎帝有令,封刑天为天支营护天将,封苏飞鹏为天支营护翼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