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一日双儿离开这半亩方塘,已经很久没有来鬼医的竹堂寻我了。
我竟莫名的生出一种失落和惆怅。
这星月神教绝不是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地,我虽然身处在这竹林仙境之中,看似衣食无忧,清闲自在,却没有一人可以倾诉内心的不安,更别提向谁打听双儿的行踪和动作。
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风,等雨,等日落,等好消息,等催命符。
“怎么样小子,恢复的差不多了吧。”
鬼医来给我换了药,顺便把了脉象。
“多谢鬼医大叔的照料,我这条命是您老人家捡回来的。”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双儿吧,如果不是她,就凭你云虚派的身份,这星月神教哪个敢救你。”
“是啊,双儿姑娘的恩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忘的。”
“这才像话,若你辜负了她,我这个糟老头子一定会把你送回地狱。”
鬼医的口气绝不像在开玩笑,满是伤痕的脸更让我不寒而栗。
“晚辈不敢。”
我不忍直视他的眼睛,尤其是左眼处那条长长的触目惊心的刀伤。
“鬼医大叔……我能问一下你这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吗?”
“啪。”
鬼医一巴掌拍在梨花雕龙桌面上,茶杯落了一地,碎成一片。
这是触碰到鬼医的逆鳞了,我这该死的嘴,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子,要不是看在双儿的面子上,就是司徒雷开口,我也不会救你这个云虚派来的人。”
“鬼医大叔为何对云虚派有那么深的成见。”
鬼医用手摸了摸左眼的刀伤,似乎那日的情境就在眼前。
“还不是因为莫然玄宗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我师父?”
“对,就是那个混蛋。”
“鬼医大叔,你虽然救了我,是我陆小愚的恩人,可那莫然玄宗总归还是我的师父,你当着我的面这么说他,怕是不妥吧。”
谁让我穿越过来的身份设定是云虚派的宗门弟子呢,即使我也对莫然玄宗这个人有很多的疑惑,但做为弟子,还是要维护他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