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前世,他就是从省办开始的,五六年后做到正处,被外放到县级市任副职,一路晋升后在世纪初来到了林城。
薛双哲若有所思,他之前确实没往这个部门上考虑,但现在细细琢磨,还真就是最合适的。
俩人正交谈间,旁边过来一个带着厨师帽的大胖子,手里还拎着几条用草绳穿起来的鱼。
“喂,你们这桌,吃完没,也不看看都几点了,磨磨唧唧搁这儿生孩子呢?”
薛双哲左右环顾这才发现,整个食堂就剩下了他们一桌,忽然间感觉有些尴尬。
眼前这个师傅他倒是不认识,去首都进修回来,学校有很多岗位都做了调整,很多人他都是看着眼熟,但并没有什么交情。
“不好意思,我们这儿再有十几分钟就结束了!”
薛双哲还想再跟徐爱林聊两句,毕竟机会难得。
“还十几分钟,你把这儿当自己寝室了,麻溜的赶紧走,晚上领导还来呢,我还得去炖鱼,没工夫给你们收拾!”
他姓刘,是这食堂新来的掌勺师傅,大小也算是个领导,见薛双哲脸蛋稚嫩,还以为是哪个学生,语气上自然没什么客气可言!
徐爱林一听这话,瞬间就忍不住了,一来是他不尊重人,二来是他还不尊重鱼!
那可是细鳞鱼啊,不但被列入名鱼之列。到了两千年以后,东北四省几乎都不允许捕捞。寻常人别说吃了,连见都见不到!
这鱼也是种冷水肉食性鱼类,肉质鲜美,刺还少。
要不是九十年代后,东南沿海渔业产量大增,海鱼冲击了河鱼的地位,这玩意估计会被本地人干绝种。
往前倒个一百年,据说康麻子来塞外打猎的时候,就是吃了这种鱼,才从闷闷不乐变开心的,为此好像还写了一首诗。
“你这细鳞鱼打算用酱炖?你会不会做菜啊?”
他语气有些冲,实在是被气到了。毕竟作为老饕客,最讨厌的就是厨师瞎烹饪,尤其是拿着珍惜食材,这已经不能单纯用浪费来形容了,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那你说咋做?我做了二十年的饭,难道还赶不上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了!”
刘师傅闻言也是气急,直接飙起了脏话,一点大学食堂掌勺师傅的风度也没有了。
徐爱林听他说话不客气,较真的劲头儿瞬间就上来了,今天爷还非得让你开开眼不可!
“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我做完要是不好吃,我把鱼头生吞了!
要是好吃,我也不用你生吞,我再来食堂吃饭,你负责掏钱怎么样?”
让他道歉什么的,并没有让他出钱来的实惠。
薛双哲见俩人杠上了,瞬间就想着打圆场。毕竟他可没听徐爱林讲过会做饭。按他的理解,除了厨师以外,应该不会有男人擅长厨艺,他本人就是个例子。
但还没等他开口调解,已经有人坐不住了。
齐火车见徐爱林信誓旦旦的样子,尤为兴奋,直接拍案而起,“他娘的,死胖子,吱声啊,不敢赌就少在这咋呼!”
齐火车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都比刘师傅大上一圈,特别是瞪眼的时候,尤为的有震撼力。
他虽然心生胆怯,但好歹也是食堂掌勺的大师傅,更何况身为东北男人,头可断,血可流,面子绝对不能丢!
他摘下厨师帽,也往桌子上一拍,“赌就赌,老子还能被你们吓到不成!”
徐爱林伸手扯过一条细鳞鱼,“瞅什么瞅,厨房在哪儿?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