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咳咳……呵,因为有他的存在,我受到的苦,我所有的不顺心,所有的失败,都有了发泄点,真可笑……我这一辈子要恨一个人多久才算完呢?”
胀满的情绪就像充满了气的气球,这时候你只要用一根极细极细的针,就那么轻轻的扎一下,它就会猛地炸开!
发出大而无用的声响……
塑料的矿泉水瓶被她紧紧攥在手里,扭曲变形,里面喝到一半的水流了满地,无人在意。
此事此刻,只是蹲着已经是她最后的倔强,她肯定哭得满脸通红,双眼发肿,她头发凌乱狼狈不堪。
她说这些话,无关所谓的“有意义”,无关所为目的,甚至她本人都大脑一片空白,只是不受控制的,发出生物本能的,求救般的嘶吼。
她把自己的一切都寄托在了对花岗店长的恨意里,虽然不是死在自己手里,但她也知道,在法律上自己同样做了错事,所以害怕,所以隐藏,但当她的所作所为真的被人当众揭晓时,她反而被卸下了一个担子,所以没有抵抗。
可当关于她的故事即将落幕,面对遥遥难望的未来,迷茫,恐惧,不安又接踵而至……
此时,一道甜美稚嫩的童音“撞开”她的呜咽,“挤”进她混沌的大脑,“姐姐不哭了,擦一擦。”
她惊愕的抬起头,终于从情绪里分出神来,回想起现在是什么场合。
她难堪得只用眼睛四处瞟,却发现大部分警察已经忙开了,没人注意这边,附近仅有那个胖警部在跟花岗夫人说些什么。
而她面前,正排排蹲着四个六,七岁的孩子,一个看起来温柔恬静的女生和那个侦探蹲在她的两侧。
夜久内心无声叹了口气,毕竟他也算是亲手揭开了人家的伤疤,这种情况,直接无视都不行。
刚才,毛利兰本来想去安慰一下吉泽开,被夜久拦住了。
她已经够狼狈了,比起让两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高中生看着自己惨样,然后再来一段不知道是同情还是怜悯的安慰,还是孩子的关心显得更纯粹一点。
还好那几个小孩除了调皮了点,本身也是几个好孩子,不用夜久像拎小鸡仔一样,一个个拎过去,他们就已经真情流露,目露关切的凑了过去。
于是就变成了吉泽开看见的那样。
……
“姐姐,你怎么样了,还好吗?”
甜美稚嫩的童音再一次响起,吉泽开只是愣愣的看着面前举着手帕,关切看着她的小女孩。
见她没有反应,步美举着手帕又凑近了些,细心的擦去吉泽开脸上的眼泪。
她动作有些生涩,毕竟从来都是她哭了,然后被温柔的妈妈抱在怀里,擦掉脸上的眼泪。
“对了,还有拥抱,我说怎么感觉还少了一步!”
这样想着,她凑过去对吉泽开抱了下,还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嗯嗯,我记得妈妈说过,这样拍拍是为了顺气和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