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政一手拎着酒壶,斜倚在曲中花娘身上。他似有些醉意,“你说,一个女人,冒着那么大风险同一个男人在一起,不是因为喜欢,是为了什么呢?”
娘子轻摇团扇,清风拂过驸马都尉额前碎发,“不为情,自然是为利。”
“她又不差钱。那些男子都是无名之辈,露水情缘,只有风险,哪来的好处?”
女娘轻笑,“那就只能是图刺激叛逆,恣意快活。那倒是个‘奇女子’。”
高政昏昏欲睡之际,就被府中奴仆摇醒,拽回义阳公主宅。“你洗把脸,我要回长安。”
“出什么事了?”高政一碗醒酒汤迫使自己清醒过来。义阳公主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手忙脚乱的让内监去牵马,“天后派人来报,孃孃病重,特许探视,怕是不行了。”
夫妻两人日夜兼程,要不是高政极力阻止,李下玉恨不得孤身单骑跑回长安。
赶至咸宜观,顺顺扑到嬢嬢病榻前,嚎啕大哭。“万物一府,死生同状,哭什么。”王氏努力想触碰顺顺的脸庞,声音微弱,听得出来已是在强撑。
王氏又轻抚安安怀中幼儿的小脑瓜,“蕃儿白白胖胖的,好生可爱,可惜没能看到顺顺你的孩子。”安安本就在长安,比顺顺早到一日。预感到嬢嬢大限将至,果断将儿子一块带来。嬢嬢还未见过她的外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