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子真的慌了,他朝着对岸的冬瓜大声呼喊:“冬瓜,我还离你有多远?我还要游多远才能到达岸边?”他声嘶力竭地喊着,机械地抬起腿打水、伸手划水,双手拍打出的水花不时淹没了他的视线,使他难以睁开眼睛。
不顾水花的干扰,嘎子拼命睁开眼睛,想要看清周围的环境和对岸的距离。恍惚间,他仿佛看到冬瓜在对岸焦急地挥手、叫喊;与此同时,嘎子的耳朵仿佛被棉花堵塞,完全听不到冬瓜在喊些什么。趁着水波退去的一瞬,嘎子用余光发现自己已经偏离了对岸的方向,他本能地单手打水,双脚用力,挣扎着调整身体的方向,然后继续猛烈地打水、划水……就这样,他的身体艰难地向前挪动。更糟糕的是,由于过度紧张,嘎子的眼睛似乎失去了视觉,眼前变得一片漆黑,他能感受到的只有冰冷的潭水和耳中嗡嗡作响的声音。嘎子即将溺水。
就在这危急时刻,嘎子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位白胡子老人,他身形高大,面容慈祥而安宁。嘎子看着这位老人,感到一种莫名的亲切与熟悉。白胡子老人微笑着对嘎子说:“嘎子,放松身心,停止你打水的动作,深呼吸……呼气……吸气……再呼气……想象你正躺在一个柔软的水的怀抱中,放松……继续放松……眼睛朝向你的右上方,那便是太阳的方向,吸气,吐气,再吸气,再吐气……”随后,老人的身影变得飘忽不定,声音也变得轻微:“嘎子,还记得《太平经》驭水卷的内容吗?水就在这里,太阳也在那里,力量也在这里……”话音刚落,嘎子的眼前再次陷入黑暗,脑中一片空白——他彻底放空了自己。
就在这一瞬间,嘎子仿佛灵魂出窍,从空中俯视着自己的身体,随即口中念诵《太平经》驭水咒。刹那间,他的身体如同木化一般,稳定而和谐地漂浮在潭水之上,表情也变得平静、安详。
随着嘎子口中念诵驭水咒,他的身体轻盈地在潭水上滑行,向着冬瓜所在的对岸漂去。岸上的冬瓜和水中站立的润仔、顺子都被刚才发生的一切惊呆了,他们不知所措,只能在岸边干着急——因为他们中没有一个人有能力在水中救人。冬瓜和顺子并未察觉到嘎子现在的滑行方式有何异常,只有润仔似乎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他呆立在那里,若有所思——因为嘎子现在使用的驭水咒,正是张国文师傅曾经给润仔提及过的传说中的《太平经》中内容,而这本书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失传,张国文本人也只是听说过,并未亲眼见过。
溺水事件的阴影悄然退去,但嘎子心中的疑惑却未消除半分。随着时光的流逝,这种疑惑如种子般生根发芽,那个生死时刻奇迹般出现的老人,他的面容虽时隔多日,却如白墙黑字,在嘎子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每当夜深人静,嘎子便沉入对往事的追忆。嘎子试图从爷爷对其师傅的回忆中寻找线索,每一次联想都像是揭开一层层神秘的面纱。嘎子心中有了答案吗?嘎子当然得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