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马堂外,杜雪棠和青袍剑客经过大半日的跋涉总算是赶到。但此时的万马堂似乎少了往日的威风,多了几分的凄凉。
万马堂的大门外,几具尸体正吊在大门的牌坊上,一群秃鹰正落在那几具尸体上啄食着他们的血肉。杜雪棠和那青袍剑客到了之后,那些秃鹰察觉到了危险这才飞走。
但也并未远离,而是在空中盘旋等待,只要杜雪棠他们两人一离开,这些秃鹰就会毫不犹豫地重新落下,继续啄食这难得的美味。
杜雪棠没有犹豫,直接往里面走去。入了正门之后,是一条宽阔而整齐的大道,路面用青条石铺得极为整齐。两边则是两个巨大的校场,校场上各类兵器,石锁,石墩等打熬力气的设施一应俱全。
但这广阔的校场上却一个人都看不见,只有白茫茫一片大地倒也干净。
走过这条大道的尽头处,才出现了一排石阶,石阶之上才是万马堂的总坛所在。而此时此刻的万马堂总坛大殿之内,李凤歌和宇文康早已先一步到达。
大殿之中,一张长桌放在正中的位置,桌上摆着各类果蔬和一整只烤羊。桌前首座上坐着的正是万马堂的堂主陈天鸿。此时此刻的他正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张华贵的椅子上,他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按在一把大刀的刀柄上。
这把刀很不错,刀柄是由黄金铸成,刀柄的末端则是一只威风凛凛,栩栩如生的狮头。而那狮头上的双眼则是由两颗嫣红的红宝石镶嵌而成。
桌案两边则是李凤歌、宇文康和另外四名高手。其中一名年纪约摸四十多岁,留着一撮山羊胡子,身穿一件皂袍,背负一柄青色长剑,一副儒士打扮的老者。
此人名唤白清正,是太湖白家的家主,一手月华剑法颇为神妙。在整个江湖上都算得上是极有名的高手。相较之下,他的功夫只怕不在陈天鸿之下。
另外三人则是关万越,地孙儿和韩冠玉。关万越和宇文康一样,都是走的刚猛的路子,他的武功极强,号称铜墙铁壁。一身硬功早已练得炉火纯青,寻常兵刃根本伤不了他。
而地孙儿则是个三寸丁,据说是年幼时生了一场大病,以至于他再没能长高。后来经过多年辛苦,终于练成了一套独特的杖法。使起来势大力沉,虎虎生风。
至于韩冠玉此人倒是人如其名,面如冠玉。年轻时曾号称天下第一公子哥,如今虽已年过四十,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不少,但仍可称为一俊男。
颔下五柳长须,手持一把折扇。虽是书生打扮,但目中精光透出,显然也是一名一等一的高手。只是这三人分别在太湖,漠北和湖北。今日怎会齐聚这关外万马堂中?
李凤歌虽心有疑惑,但也并未表现出来。自己受陈天鸿相邀,来这里却只是喝酒吃肉,也不知陈天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既来之则安之,他来关外有他的目的,不管陈天鸿怎么说怎么做,他只管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就是了。
“来诸位!咱们再饮一杯!”
说话间,陈天鸿已举起酒杯想邀,众人纷纷附和。杯中美酒乃是万马堂中的珍藏,放眼整个江湖只怕也不曾多有。
李凤歌本就是好酒之人,当然不愿错过。美酒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桌案上那一整头烤熟的肥羊,也在不断消耗。
正在这时,杜雪棠和那青袍剑客却是走了进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那青袍剑客,进到大殿之后,他便立即朝着陈天鸿躬身行礼道:“堂主!人已请到。”
陈天鸿点了点头,示意青袍剑客先下去。而杜雪棠则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径直走上前来,站在原地双目直视着陈天鸿。
陈天鸿也在看着杜雪棠,准确的说是在观察杜雪棠。他的目光很锐利,如同一只老鹰一般,仔仔细细地看遍了杜雪棠的全身上下,似乎是想将杜雪棠整个人看穿一般。
杜雪棠站在原地不动,但他的右手却始终握着那把暗黑色的长刀。他的眼神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一样,看不见任何的生机,也看不出任何的波澜。
“你就是杜雪棠?”
片刻之后,陈天鸿才缓缓开口问道。而杜雪棠则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你跟我侄儿同名,不知道你师承何派,如今年随几何?”陈天鸿继续追问,但他的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了自己的那把宝刀。
原本还算热闹的大殿突然变得安静了下来,在这里的人都不是傻子。在这里的人,他们当然察觉出这殿内气氛的诡异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