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将军如何,住得可还舒坦?”
许淮安扬唇轻笑,本以为这个家伙会吃不少苦头。
却是他多想了,枢密院的人并没有刁难他。
至少他此刻全须全尾,还可以悠闲品茶。
楚千秋抬眸瞧见许淮安,“砰!”放下手中茶盏,不悦问道:“官家什么时候下令放了我?”
“放了你?”许淮安挑眉,“杀了你都不为过!”
许淮安恼怒的瞥了一眼楚千秋,“快说,昨夜为何去见岳荣?”
他一屁股坐下,端起楚千秋的茶盏就着品了一口,赞叹:“好茶,曹公公待你还真不错。”
“本将乃官家近臣,只要官家一日不舍弃本将,他们就一日会巴结本将。”
楚千秋抢回茶盏,轻抿了一口,忽又想到这茶被许淮安喝过,立刻嫌弃得将茶盏放下。
许淮安故意拉下脸吓唬他,“我看啊,也快了!”
楚千秋笑脸一顿,“什么意思?”
“想你死的人太多,我怕势单力孤,保不住你!”
“砰!”
长凳应声倒地,楚千秋慌乱起身,亲自倒了盏茶递了过去,“许管事喝茶!”
许淮安朝着自个的肩膀努了努嘴。
楚千秋立刻会意,绕到许淮安的身后谄媚道:“许管事,力道如何,舒服吗?”
“这里......这里,用点力!”
“好嘞!”
昨夜,楚千秋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将军,岳荣说有话要交待!”来人是一个狱卒。
楚千秋本不想理会,那人却说事关公主的婚事,岳荣强调一定要见他。
在楚千秋这,只要是赵秀秀有需要。
即便是要他的血肉,他都甘之如饴。
于是,朝臣惧怕的鬼见愁,就自己跳进了别人的坑中了。
岳荣是被人勒死的。
勒痕极细却深可见骨。
枢密院的曹公公双眼眯成了缝,“呵呵,许公公怎么亲自来这腌臜地?”
许淮安干笑,“在官家那领了军令状,自当要尽心竭力。”
“年轻人,就是太较真!”曹公公拍了拍许淮安的肩膀,耐心劝解:“本可以前途无量,何必要去得罪霍相爷呢?”
曹公公圆润的下巴肉将脖子全部遮住,乍一看,像个笑哈哈的弥勒佛。
许淮安凑近岳荣的伤口仔细端详,只见伤口极细却深可见骨,“如发丝般细又十分坚韧,究竟是什么?”
曹公公又是哈哈一笑,“我刚刚吩咐属下备下了席面,要不要咱哥俩去喝一杯?”
两人完全是答非所问。
许淮安拿着仵作的小刀,拉开岳荣的衣衫便划拉了一下。
暗红色的血液浸了出来。
跟在许淮安身后的曹公公,面色一白,慌忙找了个借口,夺门而逃。
待许淮安走出停尸房时,四五个美艳的女子围了上来。
“哟,这小公公长得真俊俏。”
“公公跟奴家来喝一杯吧!”
几人推推搡搡将许淮安拉进一间房,曹公公跟几位枢密院的大人已经等了许久。
房中有一张大桌。
桌上摆满了美味珍馐,天上飞的、地里跑的、海里游的应有尽有。
在最中间的位置,被一块布帛盖着,不知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