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有和刘槐花坐在回程的马车上,郭大有一个劲儿的夸赞贾思忠是一个好官,而刘槐花则是心里没有底,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总感觉这一切也太顺利了?难道,真如何夫子说得那般,只要府城的官员收下状纸,就一定可以替石头伸冤!
两个人的心情已经不似来时那么焦急,郭大有就是觉得马车不似来时那么快,催促了车夫几次,车夫都是答应一声,让他们坐好。但是,马车的速度,却是没快多少。
中午,艳阳高照,驱散了一切角落里的黑暗,整个县城还是和昨日那般,没有任何变化,一样的人来人往、人声鼎沸。一匹快马迅速从远处向着城门处行来,在通过了城门后,继续快马加鞭的朝着县衙奔去,惹得街上很多人的咒骂!
快马来到县衙门口,送信之人对着衙役耳语了几句,将那信封交给衙役后,就快马离开了县衙……
正在后台搂着小妾快活的徐庆辉在看到这封信的内容,还有衙役说的那句话后,惊出了一身冷汗。全身都软了下来,提不起一丝力气。
他在原地快速踱步,思考着对策和送信之人。最终,决定决定只能斩草除根,彻底解决这个麻烦。至于送信之人,有可能就是冯督邮,只有他的职责是巡查各县的刑律司法。
徐庆辉对着外面吩咐道:
“去叫单志过来,就说我有要事要吩咐!”
外面的小厮,立刻应声快步离开。
不多时单志来到后衙后,徐庆辉低声对着他耳语了几句,然后用手在脖子处一横比了一个手势!单志心领神会,立刻拱手告辞,前去按照徐庆辉的吩咐行事。
单志来到衙役休息的偏房,叫上了两个长相邪恶、丑陋的衙役。他们两个本是南山县街头的地痞无赖,加入了南山县班房后,就一直跟着单志混,他们干的脏活累活不少,但可以披着律法的外衣胡作非为,说不出的痛快!
这两个衙役一个叫张三一个叫李四。
两人跟着单志很快来到了县衙大牢,此刻大牢外站岗的两名衙役由于中午困乏,正在无力的打着瞌睡。单志走到一名衙役面前,轻轻推了推那名站岗的衙役,衙役睁开惺忪的双眼,就看到了眼前的单志,他立马立正站好,高声道:
“单捕头,您有何事吩咐?”
这名衙役的高喊声,也惊醒了另外一名打瞌睡衙役。单志没有废话,直接说道:
“开门!”
两名衙役立刻躬身,然后跑到大牢木制栅栏大门前,费力的推开了大门。
单志带着张三、李四一同走进了黝黑的如同野兽巨口的县衙大牢。
石头艰难的爬到牢房里的栅栏门前,费力的伸手从栅栏外拿过一个陶碗,里面装着布满杂草的井水。石头将陶碗放到嘴边,丝毫不顾及里面的茅草,大口喝了起来。
正在喝着水,石头发现外面响起了脚步声,他扭头努力的朝着大牢通道口查看。只见三个人向着牢房深处走来,领头的正是那个身形壮硕的中年捕头。
石头转着漆黑的大眼睛想了想,无论如何他都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能再次见到这名捕头?石头静静的看着三人走到自己的面前站定,石头和那中年捕头对视了一眼,发现对方的眼眸里全是漠然,石头瞬间有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一个凶恶的衙役嘿嘿坏笑了两声,上前拿出了一把给大铁环束缚着的钥匙,这个衙役找了找,就拿着其中的一把钥匙上前打开了牢门,然后和另外一名衙役一起走了进来。
石头看着两名凶相毕露靠近的衙役,一颗心都沉进了冰窖,他大声嘶吼着:
“你们两个想干什么?你们别过来!”
这两人仿佛没有听到,另外一名衙役从身后拿出了一根麻绳,两人一起凶狠的说道:
“小子,你可别怪俺们,上面有人要你的命,你就踏踏实实的上路吧。”
说完两人就快速的冲上来,一把将绳子套到了石头的脖子上,然后两人一个交叉,让绳子在石头的颈后交叉,随后两人一同用力绞杀着石头。
石头被勒的感觉脖子都要断了,额头的青筋暴徒,眼睛都快从眼眶里蹦出来,自己的意识也渐渐地沉入了无边的黑暗,石头无力的向着前方的高大中年人伸出了手,似乎是向他求救,又似乎是内心的不甘……
等到石头不再挣扎,浑身无力的趴在地上后,两个衙役才松开了手里的绳子。单志走上前,俯下身子伸手摸了摸石头的鼻息,然后又摸了摸石头的脖子。确认石头已经彻底没气了后,才挥了挥手。
一名衙役立刻跑出牢房,不多时就拿过来一个大麻袋,两个人熟练的将石头的尸体装进麻袋。然后两人抬着麻袋,跟在单志身后一起走出了牢房。
三个人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出牢房,然后在大牢门口套了一辆马车,将麻袋扔到车上。三人驾车快速离开了县衙大牢,一路向着城外的乱葬岗赶去。
南山县的乱葬岗,乱木参差,冷风呼啸而过,吹得树梢草尖不断摇摆,乱坟残碑时隐时现。随处可见的破棺烂木从浅浅的墓坑里露出,枯骨骷髅被拱的七零八落,各种被野兽啃噬过的尸骸随处可见。
两个衙役抬着麻袋,走到乱葬岗深处,随意的丢下后就立刻快速返回。一边走一边吐着唾沫,嘴里说着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