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们？你是指那群胆大妄为到向伟大的你投来窥探目光的“旧日遗民”吗？

一群陷入神性疯狂中的可怜虫罢了，也敢妄图涉及高位者的领域。

虽已经让祂们为祂们的愚蠢付出了代价，但总要留下些什么东西，不是吗？】

“旧日遗民？”斯蒂芬并没有在意祂后面的话，转而追问道：

“我倒是对这个很有兴趣，能和我详细讲讲吗？”

【乐意至极，我的主人。】

无形的“遗迹之典”翻动，泛黄的纸页上涌出一行行深红欲滴的文字：

【在宇宙的中心，拥有着一颗极致的光点，我称之为“旧日”。

每隔一段漫长的岁月，旧日便会爆发一次，将一切摧毁殆尽，让一切回归虚无，又于此中重塑一切。

而在爆发之后至下一次的爆发前的时间，则被称为一个“旧日纪”。

或因信仰，或因神性，或因其他……

神祇诞生于世界，在世界上依托信仰作为“锚点”，不让自己落入神性的疯狂，祂们被称为“古神”。

在旧日的爆发之后，一切归于虚无，文明归于毁灭。

祂们所构建的“锚点”崩塌，失去了锚点的固定，祂们不可避免的被庞大的神性拉入疯狂，由癫狂与残暴的本能所支配。

祂们便是“旧日支配者”，也称“旧日遗民”。】

“所以说祂们曾经都是某个文明所信仰的神明？”斯蒂芬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问道。

【也不全是。】

看着凭空的回答，斯蒂芬继续看下去：

【也有一些是被这场爆发卷入其中的“外神”，也就是一群倒霉蛋，在未知的驱使下被混乱的神性感染疯狂的迷惘者。】

“例如呢？”斯蒂芬怀着好奇问道。

【无论是“古神”，还是“旧日支配者”，亦或是“外神”，祂们既是禁忌，即是上位者，对下位者而言，见到或是听到便会被那不可言说的神性拉入疯狂，变成祂们的眷属或是畸形的怪物。】

若是如此……那我为什么没有陷入疯狂呢？难道与“旧主之牌”有关？依照祂所说旧主之牌赋予了我神明的位格，除了没有掌控任何的权柄之外也可以等同于神明。

所以我跟祂们比至少也是个同位者，那么为什么乔纳森.福克斯却没有陷入疯狂，那些与我见过面的人也没有陷入疯狂，我现在的状态到底是属于上位者还是下位者？

还是说“旧主之牌”在我的体内里是处于某种特殊的状态，平常的时候处于隐藏的状态，在失落殿堂的时候才会呈现出神明的位格来……

但我又没有信仰所构成的锚点，现在的脑子却很清醒，也不像是要陷入疯狂的样子，难道说是那些虚幻的细线？斯蒂芬正思索间，虚幻的书页再次翻动：

【这片深空之上的伟大主宰，策轨群星的至高掌控者，执掌真神权柄的深空之王。

还有什么能让我为你服务的吗？】

这说的是我吗？斯蒂芬注视着那句话，回神叹息道：“就如此吧。”

【谨遵您的意志。】

看着那最后一行鲜红的文字，斯蒂芬抬手便要断开回归之后所感受到的与这片深空的联系。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墨水不多了。】

看着突然窜出的文字，斯蒂芬诧异的顿住。

墨水？什么墨水？你还要用墨水？斯蒂芬回想着那鲜红欲滴的文字，灵光一闪。

“你说的墨水不会是我的血吧？”他神色复杂的问道。

【当然，否则又有什么东西能让字迹浮现在我的纸张上呢？】

所以说你写字用的墨水都是我的血？当时吸了我那么多血就是这么用的！还用那么浓的笔记，怎么不知道省着点用呢！

算了算了，这种邪书以后有疑问了再给祂弄点墨水，平常的时候想都不要想！

斯蒂芬暗自决定，朝祂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我的主人，拖延症不是一个好的习惯，至少对一个充满人性的人来说不是，相信你也不希望回答你问题的是一本有拖延症的书。】

这家伙会读心吧？斯蒂芬压下抽搐的嘴角，再次颔首：“我知道了。”

反正都是血，猪血应该也差不多吧？

…………

眼底深沉的迷雾褪去，斯蒂芬坐在桌前，桌上的烛火已经熄灭，

他疲惫的后靠在椅背上，从怀里掏出怀表，啪嗒一声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