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的确很显眼,我一下子就找到了。
只见她穿着一件碧蓝底色印花朵的斜襟短袍,款式像是日漫中女孩看烟花时常穿的浴衣。她留着黑亮的齐肩发,长相玲珑甜美,人与衣装珠联璧合;只是皮肤不似同龄人细腻水灵,未免美中不足。
第一眼固然惊艳,但在我见过的漂亮女孩中,还排不上号。
我又不置可否地转了回来,心里有些不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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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叹,原来我这种打扮还是太小儿科了。
这一回望我也看到,有三四个女生算得上姿色出众,而穿来的衣服更是争奇斗艳、流光溢彩,其中又以那个女孩最为吸引眼球。
男生们不一会儿连她的名字都打听到了——楼小寒。其后好些天,他们不断提起翩若惊鸿的她,直到后来兴趣又转移到“景小凡”“范小如”等各有千秋的女孩身上。
景小凡、范小如、楼小寒,都属于教科书式的风云女孩,美丽、骄傲、活泼。她们物以类聚,彼此走得很近,且都追求者众,常和班上乃至学校里最好勇斗狠的男生混在一起,人人垂涎,没谁敢惹。
那些年,风云男女们耀武扬威,同学们忌惮不止三分,霸气如我也不例外。不过,就像江湖门派内部总是情同手足,班集体亦具有催人团结的魅力,十九班尤其如此。坐在后排的少年们对同班同学维护极了,有那么两次,还为了被欺负的同学去外班要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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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们津津乐道的另一个风云女孩“景小凡”,不但长得好看,而且家世显赫。
景家在我们的小城中颇有些名号,亲族个个非富即贵。据传,景小凡自家是做生意的,她叔叔是小城电视台的台长云云。
景小凡本人也曾半炫耀地给我们讲过,景家起名很讲究,她这一代遵从“平凡安乐恬和从容”的顺序,她刚好分到一个“凡”字。
平心而论,淡颜的景小凡谈不上多漂亮,但身材凹凸有致,能歌善舞——她喜欢萧亚轩和孙燕姿,性格又明朗活跃,交游广泛。与一般的风云女孩不同,她成绩一直很优秀,还担任过一段时间的班长。
景小凡言谈举止间又带些不羁的态度,让人一看就知道,这女孩是在富贵和宠爱里滋养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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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景小凡还真把我吓得够呛。
那是初一的某天,班主任王老师忽然叫我和景小凡去办公室。——他只撇下这么一句话,没有交代理由就走了。
那时王老师常叫我去帮忙誊写些文稿,我估计这次也差不多。
可景小凡明显转了不少念头。我平时与她只是点头之交,她却亲昵地一把搂住我的胳膊,肩并着肩走出了教室。
她神秘地对我说:“你知道老王为什么叫咱俩去办公室吗?”
我以为她了解什么内情,便问:“为什么?”
她悄悄说:“因为他知道了,咱俩都喜欢简小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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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了。首先,我根本不喜欢简小新。其次,我也不知道景小凡喜欢简小新。
简小新是一个长得很高壮的后排同学,不算帅,成绩不好,似乎也并不有趣,我没惦记过他,更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景小凡为什么喜欢他,为什么没追到手,又为什么会把我当成情敌呢?
还有,难道老王真会因为这事找我们?
一切都显得那么扑朔迷离。
结果到了办公室,王老师不过想让我们帮他整理文件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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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情敌,十九班最后一位漂亮女生范小如,才是我的情敌。
她是初一快结束时才姗姗而来的留级生,有着深深的双眼皮,黑黑的眸子,清秀的面庞,甜腻的声音;而且刚来时,仗着已上过一遍初二,还一度伪装成优等生,与景小凡一同占到班级前十名。
至于她们的朋友楼小寒等人,则向来成绩居下游、甚至垫底。
但到了初三,除景小凡维持在一二十名,其他人的成绩已和她们的感情生活一样混乱不堪,成了老师们重点提防的一众不良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