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就要到达,几天假期过后,牧雪梨开始全力冲刺期末。
这次考试是决定交换生的关键,她必须要把握好。
前几次的考试成绩都还不错,只要这次撑住她就可以成功获得交换生名额,去往别的学校学习。
目前还不知道要去哪里,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可以到大城市里的学校学习。
跨年夜后,她总是对林归避之不及,也对林至生说清楚自己对他并没有动心,一切都是自己胆怯才不敢说出口。
林至生无所谓地耸肩,“没关系,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从秦小小那边听到了一些只言片语,大概意思就是,林归同意回林家,但他提出共同竞争财产后,林老要他当交换生去结交上层人士,并帮他运营底层产业。
而那底层行业,就是林老在后街的一些店面。
后街治安混乱,鱼龙混杂,交给那个刺头林归刚好,但相对的,也是将最麻烦的交给了林归。
之后牧雪梨看到的林归也不睡觉了,难得用功的看了两页书。
他成绩一直很好,即使不复习也能常占鳌头。
牧雪梨就不一样了,她需要特别努力才行,这一点上,她特别讨厌林归。
她不想再与林归有任何交集。
但今天的林归有些奇怪,虽然平时也一直在睡觉,但今天的他却连座位也没有离开,一直趴在桌子上不起来。
牧雪梨并不想管他的闲事,一直到骆鹏和张兴从班里跑下来把林归扛走,她都没有问过一句。
今天是学期末的最后一天,牧雪梨早就计划好了复习计划,重在休息,紧张了那么久,一定要在晚上睡一个足够的觉。
她捧着笔记复习着重点,一边走在学校边上的小吃街上,想买点好吃的犒劳自己。
刚咬上一口关东煮,手机就嘟嘟嘟地响了起来。
点开一看,是一个陌生短信,她本以为是广告随手就要放回去,但同一个号码又弹进了个短信,她只得摁开看看。
是骆鹏。
他从秦小小那要了电话,短信两条都十分简短,都是要牧雪梨电话给他。
牧雪梨回拨号码,对面传来骆鹏焦急的声音:“喂,是牧雪梨吗?”
“是我。”
“十万火急,你在哪,我去接你!”
“我在学校边上的小吃街上,出什么事了吗?”
“大事,特别大的事!你别动,我去找你!”
电话传来忙音,牧雪梨一头雾水地站在原地等着骆鹏。
没一会,骆鹏就火急火燎地赶来了,左脸还有点红肿,二话不说就让牧雪梨跟他走,“跟我走,我慢慢解释给你听!”
“牧晨,就你那个弟弟,他之前被归哥堵了几次后一直在使绊子,有次你是不是被骗到后街去了?那也是那小子背后使坏弄的。
“归哥当时刚听林老的话接手那最麻烦的地带,结果因为你这件事还得罪了几个人,那牧晨也掺和进来添油加醋,今天他故意来找我麻烦,归哥知道后直接就打过去了,现在刚得到消息,归哥可能要被堵了!”
“我想着你是归哥在乎的人,又是牧晨姐姐,能不能帮忙劝一劝。”骆鹏语速飞快,把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通,“归哥平时状态是可以的,但这几天他高烧不退,一直都很虚弱,喊他去医院也不听。”
牧雪梨料到事情的严重性,只能加快脚步跟紧骆鹏。
就算再要保持距离,也不能让她被自己那个弟弟欺负。
-
“砰——”
后背重重撞在石墙上,痛的差点无法呼吸。
林归勉强地支起身子,发昏的头和发沉的脚步让他无法集中注意力。
“堵我几次了,这才终于看你吃瘪了呢。”
牧晨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的林归,狠狠地踹了一脚。
“唔!”林归吃痛地闷哼一声,额间不断发着冷汗,嘴上还是不饶人,“就只会耍阴招的废物!”
为首的男子见他还能嘴硬,抬手又让牧晨踹一脚。
只是这次林归躲开了,并且还借力给了牧晨一个过肩摔,他勾着手,艰难地稳住身形,“来啊!”
那天陪小东西跨年站在楼下很久,感冒了几天还是发了烧。
本来对他来说只是不疼不痒的小事,却没料有人早就伺机而动,掐住这个时间点来找事。
他硬着头皮从林老那接过后街时,就料到了会有这样的下场,一定会被不爽的人玩心机,然后被所有人围攻。
他可以受欺负,但兄弟不能。
看到骆鹏受欺负,他头一个就冲了上去,结果正好中了计,被后街那看不爽自己的人逮到了机会。
他还在发着烧,头昏昏呼呼,打出去的拳头也像棉花一样毫不致命,因为生病反应也变慢了,好几次攻击都没挡过去,都是生生接下来的。
疼痛让他变得清醒,他躲过几波攻势想着反击,却忽略了从后而来的一根高高举起的铁棍——
“林归!”
他猛地回头,却只感到有一个软软物体贴着自己。
“啪嗒——”铁棍掉落在地面,连那个人都没料到会有人突然冲出挨下这一击。
林归接下那个瘫软的身体,愤怒地红了眼睛一拳打倒那人。
细细的发丝略过他的脸,带着浅香。
少女惨白着脸。死咬下唇,似乎要咬出血来。
她尽力不让自己痛喊出声,双眸瞬间盛满了泪水,泪光如星,熠熠发光。
她轻轻地抬眸,对上一双淡漠的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竟看到一丝慌乱。
真的好痛。
她几乎要窒息。
但她也感到一丝坦然。
还清了。
这么长时间的人情,终于还清了。
张兴带着人马急急赶到现场,牧晨早早跑走,而剩下的人看到人数众多,也纷纷丢下棍棒离开了现场。
“妈.的,归哥你怎么样!”张兴骂了一声,而后蹲下身来关心两人的状况。
林归已经支撑不住身体,他现在的力气只够让牧雪梨躺的舒服一些,“叫救护车吧。”
张兴赶紧拨打救护电话,不一会,救护车打着铃赶到,将发昏的林归和昏迷的牧雪梨抬上了车。
接到消息第一时间赶到的人是林至生。
林归打着吊瓶坐在牧雪梨的床边,脸色极其难看,林至生憋了一肚子火却在他如此虚弱的情况下收了回去,只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后边和保姆去外面给两人付医药费。
林归的头还在痛着,他自嘲地笑,现在的他连医药费都要林家付,真是窝囊到了极点。
他给牧雪梨掖了掖被子,随后走出了病房。
牧雪梨醒来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
她慢慢起身,肩膀上的伤还在撕扯着感官,轻轻一动就疼得不行。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不能在这里呆了,她要回去,明天还要考试,而且在医院花销大,她也无力支撑这么大的花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