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州。
见乔衡在吃炖秋梨,河神出房去,让客栈小二也给自己送来一盅,他们都需去去肺火。
查了两天,平州地界,无一人说韩孝田不是,不管是商者富人,还是贩夫走卒,所有人对韩孝田赞不绝口。
百姓们都说,韩孝田是个好官。
不能说他爱民如子,但他与平州百姓打成了一片。
许多不平事,在他的干预下,最后都得到妥善解决。
他还时常劝那些为事苦恼之人,让他们学着‘今朝有酒有朝醉’,少去想不开心的事情,并说,人活着,除去生死,重要就是过得开心,别的,再无旁的事值得人绷着个脸。
这就是百姓描述下的韩孝田,丝毫不像是一个在深山里造船的疯子,不像是会杀人灭口那种人。
到了夏天,韩孝田甚至会跟农夫们一起,于夜去抓田鸡,烹之下酒,同食。
这些传闻,让步暝觉得不对,买酒仙不是说韩孝田很懒?
一个懒得不愿自己去买酒的人,怎么会四处走访,关心百姓?
甚至还下田去抓田鸡?
但要是,韩孝田真的勤已至此,那深山里发生的事,更不可能瞒过他的眼。
“这到底怎么回事?”
听到步暝捶脑袋,乔衡跟河神抬了下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吃自己的炖秋梨,他们要是能想通,就不会有肺火。
长安。
深夜,繁华消停。
买酒仙一手拎着酒壶,一手提着灯笼上街。
没人知道,为什么韩孝田这酒瘾总犯在深夜,别人在酒坊里喝酒找乐的时候,他不馋,待别人都醉得睡下了,他才想喝酒。
白奴暗中跟着买酒仙,新妇蛛则在驿馆监视韩孝田。
长安城的官员多是看不起韩孝田,哪怕是平日惯会溜须拍马的人,也觉得韩孝田得官不正,跟他走近了丢脸。
只有小民,想沾这个节度使的光,好有机会去平州发财,但韩孝田又不给这些人机会。
化为一只蜘蛛,新妇蛛在房梁上缓慢的结网,朝下偷看。
见得买酒仙出门后,韩孝田上床钻进了被窝,闭眼便出鼾声,睡得香甜。
丝毫不像是犯了酒瘾的样子。
白奴为了不让对方发现,远远的跟着买酒仙。
这买酒仙买酒,倒算直来直去,没有绕路的来到一家夜里营生的酒肆,稍施法力,蒙去卖酒人的眼睛,打了酒,便拎着酒回驿馆,路上再无其它事发生。
如买酒仙之前讲的那样,买回酒,它就钻进大木箱,韩孝田则是闻到酒味,自己醒来,独酌,未要什么下酒菜,几杯酒下肚,钻回被窝,一觉天亮。
陪着这么熬了两天,白奴跟新妇蛛打算回去休息一个白天,路过一个饼摊,白奴拿出江夙夙给自己的钱,买了两个芝麻饼,分与新妇蛛一个后,自己啃了两口。
“这韩孝田是有什么毛病?”
新妇蛛也看不懂。
感觉韩孝田像是到了时间就要喝酒,但看不出馋。
“我想去趟平州。”
白奴停下脚步。
“去平州干什么?”
新妇蛛轻皱眉。
“我们查到的,总要跟步暝他们说,步暝他们那边,说不定也查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