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棘瞪着茫然的双眼，她自称是个俗人，根本不懂这些雅礼。其实她心里知道这事是自己错了，可她还是太年轻了，低不下这个头，哪有夏无眠这番能屈能伸成大王之态。

“这是古时的审判礼，古人认为自己犯了大错就会行此礼以表示忠诚，愿意接受对方审判的意思。闭眼低头表示反思，抚心表示忠诚，而举着手表示希望被原谅。”这时，一贯喜欢研究古事的彦之派上大用场，给大家好好普及了一下，然后又指导着桑棘，“若原谅，就握住左手邀她起立；若不原谅，就通过左手灵脉，杀了她。”

彦之说到“杀”字的时候，桑棘竟有些心虚地瞪了眼他，然后赶忙握住夏无眠的手拉她起来。“我有心脏病，别跟我斗脾气……那，那个，楚亭溪，我也去。笙歌席都……都去？”

尧怜环顾四周，所有人的眼睛正炯炯有神望着自己，虽然不知道突然从哪里来的使命，又或是信任，只觉得应该把桑棘的那个问号改成句号罢了。

“都去。”

尧楠兴奋地跑过来，一下子抱住姐姐，就像小时候等姐姐回家，不管姐姐多晚回来，每当姐姐打开门，就要跑上去给姐姐一个拥抱一样。

还记得有一次，姐姐很晚很晚了都没回来，他迷迷糊糊强撑着脑袋。终于听见姐姐开门时，抱过去后直接睡着在姐姐怀里。还别说，尧楠一直觉得姐姐怀抱里有一种神奇的力量，那就是能让人一下子就坠入梦乡，无忧无虑。

笙歌席的各位，晚上好好地开了个派对，其它组织的人也来了一些。趁着这热闹，楚亭溪还说了几句，不过后来被个小意外打断了，倒是潦草收了场。等观星楼所有客人都走完了，尧怜又上了顶楼看星星。

这里的吧台被抬下去招待客人了，没酒喝，尧怜有些无趣，便摘了几瓣桑棘种的花，含在嘴里过过瘾。突然后面怨了句：“又吃我花。”

尧怜看了她一眼，把嘴里的花吐了。

“今天晚上你喝酒几乎就没停，你这人是醉不倒的吧。”桑棘寒暄着，婆婆妈妈说了一大堆没用的。

尧怜就这么静静听着她的话醒酒，好半天突然听她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花灯节后，你是不是经常去采药？”尧怜声音很平淡，好像她早就知道了什么一样，“你没觉得花灯节后你情绪就已经很反常了吗？”

桑棘无辜地看着身边之人。

“有一次趁你去采药，我就让向盛帮忙跟着了，一路上没发现什么，但是回来的时候看见你发了几秒的呆，表情有些凝重。那是怎么了？”

“心跳停了……”

尧怜望着无边的天，曾想过如果自己也能是无界的，没有禁锢心的皮囊，会怎么样呢。“以后注意一点，你的半个心脏可不会跟着你胡闹。”

桑棘深深吐出一口气，接着像个小孩子一样笑道：“遵命，怜大人！”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