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佬!给爷爷洗的衣服干了吗?”
看到本屯的一个福建老实兵经过,李二狗暂停和王墩子说话,对那“福建佬”大喊道。
听到长官呼唤,那福建兵不敢拖延,连忙小跑着过来,对着李二狗一脸恭敬地道:
“小的早就洗好了,正在外边晾,这几日太阳应该都挺不错,明天晾干后,肯定给屯长您送去!”
听到这话,李二狗不禁露出满意的笑容。
不仅仅是对这“福建佬”的干活效率满意,更是由衷地为那一声“屯长”而舒心。
虽然他现在只是副屯长。
“还有林北(你爹)的衣服,林北现在受了伤,沾不得水,就得要你来洗,还要打饭!”
王墩子模仿着福建腔调,不可一世地对“福建佬”发号施令道。
“对!墩子现在受了伤,你们都是袍泽兄弟,要互相帮助,墩子伤好之前,给他打饭的事情,就全都交给你了!”李二狗在一旁帮腔道。
“应该的,应该的。”那福建兵温顺地回应道。
无论是明里还是暗里,他之前都已经在李二狗这帮人手中吃了很多亏,所以现在可谓服服帖帖,李副屯长让他去寻药他就去寻,让他去洗衣服他就去洗,让他去打饭他就去打……
“赶紧滚吧!”
“小的告辞。”
回过身后,福建兵原本堆满笑容的脸,转瞬间就变得充满了怨恨,然后,他却又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于是脸色马上又好转了起来,甚至脸上还有了一丝笑容。
那是阴谋得逞的笑容。
李二狗和王墩子依然在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至于闲聊话题,包括但不限于“为什么他们龙武卫、虎贲卫明明是最后一批自广州出发北上的部队,现在怎么就成了这劳什子北伐先锋?”
王墩子完全不知道敷在自己后背的草药之中,除了那些应有的药材,还又被那“福建佬”稍微多掺了一点点料。
比如马粪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