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炼制‘一夜七次丹’的药师要在徐府和徐家那个天才当场比试炼丹！”贼眉鼠眼的家伙拍了拍兔头麞脑的家伙，“说不定到时候能讨来几颗！”

“真的假的？什么时候？而且咱们这些下九流的，能进徐府？”兔头麞脑只略微有些心动。

“徐家自己发的布告，就在明天。大门敞开，谁都能进去旁观！而且有小道消息说，‘金枪药师’准备就炼自己的招牌宝丹。你看，练完了丹总得试药吧？要不然怎么评判高低？我觉得有戏。”贼眉鼠眼一脸淫笑。

“啊？徐家可是书香门第，怎么可能让那种药堂而皇之出现在府中，还当场试药，你想怎么试啊？”兔头麞脑给自己的狐朋狗友泼了盆冷水，“要我说，准备好银子，私下向那‘金枪药师’求购几粒才是正理。”

“你真是消息不灵通啊。”贼眉鼠眼得意洋洋地撇了好兄弟一眼，“春风堂这两个月的‘一夜七次丹’都被三大世家包圆了，黑市中的全是假货，好些个兄弟吃了都头晕眼花。”

“唉，世家。”

“虽然这勾当不好听，但确实有需求。你说徐家公开比试图什么？还不是想宣布‘金枪药师’已经是他们的人了？以后那些公子哥想要就得求着他们了。”贼眉鼠眼得意洋洋，仿佛将一切都看穿了。

“本来也只有那些个公子在抢吧？十两一枚，即便物有所值，还是太贵。”兔头麞脑摸了摸钱袋，话虽如此，若真有十两银子一粒在售，他绝对会毫不犹豫买下。

只因他服用过一回。那种自信，那种风光，那种霸道！眯着眼回忆的瞬间，脊椎里仿佛爬满了蚂蚁，全身207块骨头都要立起来了。

回味完那一夜在青楼的风采，兔头麞脑低下头，却看见酒楼外一个高大的乞丐抱着一沓纸，正眨巴眼看着他二人。

“小二，居酒仙什么时候允许乞丐进来了？”

“李公子教训的是！小的这就把他赶走。”

被乱棒赶出这条街的左蝉衣嘀咕道：

“我这丹不是叫‘人祖丹’吗？‘金枪药师’又是什么诨名，太难听了吧。”

不过也无所谓吧，能赚钱就行，害的也是些游手好闲的公子哥。

他又低头看起怀中那些武功秘笈。书摊上大部分武功秘笈都是夸大其词的玩意儿，硬要划分，都是不入品的垃圾。

这种东西他都当膳食纤维直接吃了。

只有一小部分，有九品到八品左右的水准。

将其中糟粕吃下，剩下来有价值的几页都在他怀中了。在从城中到渡口那段路上他会再看几遍，全面评价完之后也会被他陆陆续续吃光。

吃了四个月的纸，他已经将剑气总纲与自己运剑路数中那些迁就低水平武者的部分全部化作粪便排出体外。

以画画做比喻的话，就是那些拼凑的短线已经变成简洁的单线，无意义的细节消失后，整幅画变得干净又鲜明。

但这已经是垃圾们能做到的极限了，要再进一步还是得有真正的好剑法做参考——至少也得是奇六品。

这种水平的武功大概率用钱买不到。

就在左蝉衣盘算着该怎么不建立深刻联系又能借阅别家籍典时，出现在眼前的城门口被堵得水泄不通。

左蝉衣本来是不愿意凑这个热闹的，可有人将官府张贴的布告大声念了出来，一下将他的注意力抓住。

“屠灭百花宗满门的左道魔头血手分江再次现身金陵府，雨花台连败三位秦淮武林名宿，目前仍在金陵逗留，江湖义士若有……”

毫无意义的举动，目地在左蝉衣看来自然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