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长衿看向依肯月缇,似乎感谢她的接话,笑笑说:“以莫须有的罪名强加于他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就是徽元会一贯手段,对照今日之事,可不就是老戏新唱?”
袁山笑着摇摇头不屑道:“晏大公子言辞牵强、毫无证据的一番说辞,觉得会有几人信你?”
“事已至此,信与不信,又有何妨?”晏长衿转过身面对袁山,“不得不提醒会长大人,罪之实早已结出恶之果,只等着会长您自己吞下。”
就在几人对话之时,黑甲兵们攀上清和园湖中的高台准备捉拿姐妹二人,支撑高台的几根木柱突然逐一断裂,高台瞬间向左侧游廊倾斜,台上所有人都坠入湖中,一刹间惊呼声、高喊声四起。
“救命啊!”
“青姑娘和白姑娘也入水了!”
“抓住她们,别让她们跑了!”
左侧游廊上坐在首位的黑衣人,在一番观察之后,黑衣人没有发现两位姑娘的身影,于是抬头看一眼袁山所在的方向,摇了摇头。
萧晚注意到了这位黑衣人的动作,稍加思索便明白了他的用意,立即起身向左侧的台阶走去,还未走远,俞竹在他身后被人按住了肩头,回头看去,是袁山身边的“少主”,俞竹扬起手推开苏南,立即运气聚力再回以重掌,想要逼退苏南,不料被苏南硬生生接下一掌,并打了回去。
俞竹受了一掌连连后退,萧晚在后扶住他,这时萧晚趁机再次端详苏南的面容,回想起白行甦前辈让他看过的幻景,终于确认了眼前这位“少主”的真实身份。
萧晚拿定主意,将俞竹挡在身后,向亭桥围栏边靠近,接着对袁山说:“这位‘少主’恐怕不是你的亲生骨肉吧!”萧晚故意抬高了声音,为确保廊下的人能够听到,萧晚瞥一眼游廊下,果然瞧见有人看向自己。
袁山丝毫不惧回道:“苏南本就是老夫收养的义子,徽元会上下全都知晓此事,怎么,侯爷莫不是看无力回天,便想要随意攀咬吧?”
萧晚又说:“好啊,那本侯还有一问,供奉在元阳殿里名为‘袁泰’的孩子又是谁?”萧晚拿出一封薄薄的折子来,示于人前。
见到那折子,袁山的神色终于出现一丝动摇,他双眼细眯,眼前的苏南便立刻伸手去抢夺萧晚手中之物,萧晚将折子换至左手,伸出亭桥悬于半空。
“看来是要硬抢了,那本侯便将这折子抛下游廊,让众人都看看,这上面的悼文,究竟是为何人所著!”萧晚的话刚脱口而出,一抹细鞭如柳丝拂过,缠住那折子将其掠走。
跟随那折子去向,几人的目光落在依肯月缇的手上,只见依肯月缇身边的两名侍卫已经手持长枪,护卫在她的面前。依肯月缇收起鞭子,稳稳接住折子,倚靠在长耳豹的身上,挑衅一般扫视众人之后,才打开来,匆匆扫了一眼,脸色略带尴尬。
她靠近晁风耳边,悄声说:“喂,我看不懂他们羌武国的文字,你替我瞧瞧?”
晁风还未说话,依肯月缇已经将展开的折子递过来,展示在他眼前,晁风上下扫视一番点点头,依肯月缇又收起折子。
她推开两人,直视袁山对晁风说:“怎么样,确实如昌戎侯所说一致吗?”
晁风犹豫要不要开口,唯恐自己暴露身份,只好点点头以作回应。
“既然如此,”依肯月缇又说,“会长大人为何不愿承认呢?”
“三公主说的哪里话,老夫并未否认不是吗?”袁山转过身来面向萧晚说:“袁泰的确是老夫的亲骨肉,出生不久便夭折了。”
萧晚还想再说什么,被一阵轻笑打断。
晏长衿缓缓坐下,笑意未了说到:“原来好戏才刚刚开始,老身便留下凑凑热闹吧,二十年前的事我也知道不少呢。”
“晏长衿!”袁山忽然动怒,咬着牙恶狠狠地说:“真当老夫不敢杀你!”
晏长衿轻蔑一笑摊开手来说道:“会长大人不妨一试!”他瞟一眼袁山,接着对萧晚说:“倒是小侯爷所言,让我想起一桩旧事,小侯爷,你在那元阳殿,可见过一块无名氏的灵位?”
萧晚疑惑,仔细思索一番说:“确实见到一块写着无名氏的排位。”
袁山的脸色逐渐阴沉,晏长衿接着说:“若是小侯爷将那牌位拿起来瞧上一眼,便能看见牌位底下刻着一个名字,姓……”晏长衿装作记不起来的模样,询问袁山说:“二十年前与你一同上山的那位纤腰拂柳的女子,是不是姓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