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便是一阵喝骂与追逐的声音。
……
陈取出一本皮革书封的本子,旁边用细线绑着一支炭笔。
书皮上印着两支交错的鸢尾花,像是某个贵族的徽记。
简单的削了削炭笔,陈打开本子写到:
斐摩斯已死,它也提到了祂。
仍然不知道祂是谁?但我有些猜测。
灰烬与独眼还没卖掉。
是我杀的太多了吗?
独眼有些吵。
我打听到西西莉斯偷走了教堂的钥匙,正在被追捕,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奇特城。
我会找到你的。
……
酒馆角落里的陈与嘈杂热闹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
沃尔柑酒只剩下半瓶,面前的炸猪排与粗面包还冒着热气,一口没动。
任由酒意上涌,陈的双眼开始迷蒙,眼中的酒馆开始晕眩摇晃。
甩了甩脑袋,陈用小刀切开粗面包,把猪排放了进去,然后又淋上了些许沃尔柑酒。
“嘭!”酒馆的门被猛地摔开,看得酒保直吸凉气。
一位穿长筒靴的性感女郎保持着踹门的姿势,毫不在意裙底走光。
酒客们仅稍一愣神,而后淫笑与口哨齐飞,恨不能用目光扒下她身上小皮衣与帆布短裙。
“嘿,婊子!过来给老子嗦一嗦!”说话的糙汉揉了揉裤裆。
“哈哈哈…”
“我说,要绅士!这位女士,我们一起,能打折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
性感女郎扭动腰肢迈着猫步走进了酒馆,哒哒的高跟声压过了酒客们的哄笑,屋里渐渐安静了下来。
女郎停在糙汉跟前,妩媚的眼神动人心魄,她挑逗地舔了舔嘴唇,一手又缓缓地扯开皮衣中间的细绳,两个圆润丰满的半球若隐若现。
“咔哧…”
酥脆的猪排入口便是一声脆响。
脆响打断了他们的意淫,众人回过神,无比默契地各自咽了口唾沫,糙汉更是嗷的一声扑了过去。
“轰!”
“啊……!”
“不好意思,我还不太会用这玩意儿…”
听到惨叫,众人冷静了下来。
浓厚的硝烟升起后,一柄口径夸张的双管短枪正握在女郎的手中,通红的枪口展露着喷发出弹丸时的威力。
而那个糙汉的下体血流成河,昏死了过去。
“咔哧”
酒馆中的平静被打破,回过神来的众人惊叫着做鸟兽散,竟然还不忘拖着糙汉离开酒馆。
女郎风姿摇曳地走向吧台,搁下短枪,手肘支在台面上,俯下上身,因后座力而崩开的细绳早已无法束缚皮衣,两个圆润的半球在皮衣中摇摇晃晃。
“能帮我系一下吗?”女人伸出手指,勾了勾小酒保的衣领。
小酒保红着脸贴近她,用颤抖的手系好了细绳。
“好看吗?”
酒保点了点头。
“那请我喝一杯吧。”
又点了点头。
热闹一晚上的酒馆现在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而酒保像是尿急,捂着裤裆离开了。
女子端着一大杯啤酒坐到了陈的对面。
“咔哧…”
“我叫奥利安娜,现在需要一个同伙。”
“咔哧…”
“那里是幽魂聚集之地,我应付不来。”
“咔哧…”
“报酬,两百金。”
“成交。”
一口气喝完瓶中的沃尔柑酒,丢下半拉猪排面包,陈系好长枪往酒馆外走去。
“到黑马旅社找我。”
解开拴马桩上的绳子,翻身骑上黑色的马匹,拍了拍马颈,陈说:“伙计,老地方。”
黑马打了个响鼻,缓缓迈着步子前进,陈则闭上了眼睛。
“喂!等等!”
酒馆的门再一次被踹开,奥利安娜追了出来。
她屈膝一跃,在半空中变成了一只白猫,而后稳稳的落在了黑马的屁股上。
白毛扒着陈的后背爬上了他的肩膀,然后挑逗又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
“走这么快干嘛?”
“变形术?你是女巫。”
“应该?”
“我有恶魔君王的余烬,你要吗?”
“买不起。不过你下次去炼狱能带上我吗?我可以出门票钱。”
“那可以。”
夜色中,一人一马一只猫,顺着乡间小路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