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他肯定会帮的。”宋儒叹了一口气，“我们之间，也有像张无忌对赵敏那般承诺的三个约定。这是，最后一个了。”

宋儒和沈平安达成一致，等拿到楚傩生那边的消息再决定要不要把最近调查到的这些线索同步给警方。

今夜，注定无眠。

宋儒是被微信的消息提示音惊醒的，拿过手机一看，早上九点，消息是楚傩生发来的，是一份42KB大小的Word文档。点了下载，安静地读完。

有那么一瞬间，宋儒也很想抽烟，然后看着烟圈从嘴里吐出然后在面前消散，就好像这样所有的烦恼和不如意也都会随之消失一般。

“沈平安，你过来一下吧，事情有结果了。”

沈平安住隔壁，不到片刻就过来了。

宋儒将手机递给沈平安：“看看吧，这是楚傩生一早发过来的资料。”

“2008年，潭城破获了一件特大国际拐卖人口案，当时的行动队队长，正是杨扶?。

自珍也是08年被杨扶?送到潭城儿童福利院的，我就在想，会不会自珍也是这个人口拐卖案的受害者呢？

我特意叮嘱了楚傩生查了受害者名单，立面赫然就有江自珍的名字，经过确认，这个江自珍就是江华长女。这份名单里，确实有几个个与自珍年龄相仿的女童。”

“宋儒……“沈平安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些茫然地喊了一声宋儒的名字。

平静了一下心绪，他缓缓开口：“宋儒，你回南平吧。我们还不知道这背后的真相究竟如何，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里面的事很大很深，就以楚傩生的级别，可以调出来的东西也不多。到目前为止，你还可以安然无恙地抽身，你先别反驳我，我知道你对江自珍的情谊。但江自珍这人，你也知道的，她只会希望你开开心心痛痛快快地好好活着。你好好想想。”

“沈平安，你说我，那你呢？

你是不打算查了？你就是打算自己一个人去查。

你以这个理由劝我，你呢？自珍难道愿意看到你以身犯险？”

“我不一样。”

“哪不一样？”

“她和我离婚了，她不要我了，我们没有关系了，所以我干嘛要在乎她曾经的看法？”

“啧，煮熟鸭子的嘴都没你的硬！”

“我没在开玩笑，往后的调查会很危险。”

“我也没在和你开玩笑。当初我被网暴，是她，挺身而出以一人对骂万千键盘侠。沈平安，你阻止不了我的。”宋儒顿了顿，颇有些挑衅地对沈平安说，“江自珍她不止对你一个人好哦。”

沈平安轻蔑地看了一眼宋儒，来了一句绝杀：“但比你多。”

宋儒气得夺门而出。

沈平安给苏烈打了个电话，在宋儒房间。

吃过早饭，沈平安、宋儒、苏烈一起视频会议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先不将手里的信息交给警方，起码，起码他们得先确定杨扶?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视频结束后沈平安和宋儒办理了退房，开车回了南平。

饶是苏烈在南平主持大局，公司也还是堆了一大堆事情等着沈平安去解决。没有休息，送宋儒回家后，沈平安径直开车去了公司。

处理好公司所有的事情，天已经黑下来了。苏烈拿着一沓资料敲门进了沈平安的办公室，神色有几分难看。

“怎么了，又是什么不好的消息吗？“沈平安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

“不是。这些是这几天查到的杨扶?和张文的资料，基本上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苏烈一边说，一边将资料递给了沈平安。

“那你怎么一副臭脸。”

苏烈愣了一下，旋即傻笑道：“刚才佳佳不是跟我闹脾气呢！嫌我去接孩子接晚了。”

“孩子重要，佳佳不削你都是佳佳爱你！赶紧回去哄哄佳佳吧。我这边你不用担心。”

“好，那你早点回去休息。”

苏烈走后，办公室彻底安静下来，针落可闻。

办公楼突然停了电，沈平安打电话确认，原来是大楼电路维修，便没有再理。从兜里摸出打火机，他又摸黑从桌上的烟盒拿出一支烟。“啪”的一声，猩红的火焰从打火机口冒出，沈平安却没有点烟，只是死死地按着打火键，盯着眼前的火。

火焰不知道燃烧了多久，直到窗外一声巨雷突然炸裂爆响，这才拉回了沈平安的心绪。打火机的火焰终于灭了，他的指腹，也已经被烧得血肉模糊。

第一声雷响后，放佛是拉开了交响乐的序幕，此后雷声绵延不绝，起伏激荡；应邀而来的雨，打在钢筋水泥的城市，像是小小的人敲打巨大的鼓，沉闷得令人绝望。若是细听，依稀可以从雷声雨声中辨别出，属于人类的压抑的哭声。

雨，下呀下；

嘀嗒！嘀嗒！

雷，响呀响；

轰隆！轰隆！

雨，下呀下；

嘀嗒！嘀嗒！

雷，响呀响；

轰隆！轰隆！

雨，下呀下；

嘀嗒！嘀嗒！

雷，响呀响；

轰隆！轰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