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这么几个吗?”伊森盯着屏幕问。
克普特将军一个踉跄,差点把刚喝下去的水喷出来,这个问题太愚蠢了。
“你觉得有多少?”克普特问。
“嗯……不知道。但起码得让去的人都有条件延续文明。”
“虽然很想骂你,但这是公开会议。和所有人一样,我对前几天的高层袭击感到遗憾,那些恐怖分子应该成功的。”
“我懂,”伊森转过身来,眼睛发出黯淡的光,“克普特将军,我懂。可我不像其他人,我不在乎,不同于上个世代的能力者,我是新生的,我活在了属于我的时代,所以来自遥远过去的你,很难接受吧。”
“不止古代人,包括现代人,尤其是火星居民,他们在拼命为你们打造通往新世界的道路时,你们却在上层最舒适的地方享受生活。很难想象高层在做出决策时的精神状态。”
“滴!”会议室墙壁上的红色警示灯亮起,与此同时,全球防御部长的影像出现在了房间里。
“注意你的发言,将军,在这种场合说任何与高层有关的事都是不应该的。”
克普特一声不吭,只是点了点头,从复兴时代过来的人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在面对现代人的某些施压时,会不自觉地感到害怕,哪怕只是简单的一句话,都可以让他们不寒而栗。克普特曾经推测这是休眠技术带来的后遗症,由于没有学者和专家指出这里面的原因,因此也不能否定是现代人为了控制休眠人而在休眠期间动了手脚。既然所有的事已经发生了,也就只能让历史的车轮慢慢滚,滚到哪里,算哪里。
“谢谢你的理解。”说罢,全球防御部长离开了。
伊森轻轻一笑,说:“看到现代人的处事方法了?你们不会适应的,趁早放弃这些事的干预权吧,起码还能为古代人谋得安息的地方,这是一个比旧帝国还黑暗的时代,而且,”伊森回头看向屏幕,若有所思,“而且,前方也一片漆黑。”
会议结束了,伊森仍站在那里看ARK空间的信息,克普特不想多待,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感觉恐怖和陌生,有时候,他甚至觉得,现在的人已经不是人了,而是进化(或变异,也许吧)成了另一种生物,就算回到休眠人集中的区域,那种焦虑感也依然存在。
临出门前,克普特想起伊森为什么不让他感到害怕。
“嘿,你叫……伊森,对吧,你的眼睛让我想起一个人。”
“谁?”
“一个伟人,他们亲手打开了这世界的大门。”
“好的,够了。”
“是我多嘴,那我走了。”
“不,会议结束了,现在这里没有监控,我是说,线索够了,我知道你在说谁。”
“嗯,他是我的,不,我们的救世主,起码我是这样认为的。”
“历史会一直记载,到了新世界也会。”
“如果真是那样,他会感谢你的。”
——相对死亡空间
从遥远的上古时代里,人们找到了十分贴合这个地方的名词:ark,意为最终的救赎和希望的曙光。
古代那艘巨型木船已经变成了星际飞船,但它的使命没有改变,上面承载着人类文明的全部记录,或许当年大洪水下人们看到的,也是这同样的光景。
距离人类第一次接触地外生物已经过去了四百多年,指路者们传授给人类有关银河系联邦的知识已经被解读得干干净净,再想做些什么,就只能靠人类自己了。所幸在复兴时代末期,绝望中的人们找到了解决方法,在众多可能的逃亡和躲避计划中,这个是最有可能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