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裴言指了指窗柩，柳茹石看着敞开的窗子，气不打一处来。

这破窗子，改天直接垒上石头，看谁还能进来！

奶嬷嬷端水进来，打算伺候大小姐洗漱。

猛然看见屋子里的秦裴言，她手里的脸盆倏地一晃，“秦二公子？”

秦二公子这般悄无声息地进来，奶嬷嬷还是头一回瞧见。

“嬷嬷，我找你家大小姐有事，你先出去吧。”秦裴言醉眼朦胧，说话带着酒气，不过吐字还算清晰。

奶嬷嬷看了大小姐一眼，见她点头，才退了出去。

片刻，柳茹石才开口道：“你喝酒了？”

“嗯，喝了一点。”秦裴言站在她面前，声音不高，醉意似乎有一些。

“喝了酒，不回去休息，来我这里做什么？”柳茹石眉头拧了拧，蹙在一处，带着冷冽。

甚至，对他突来地到来，带着几分地戒备。

“我想和你说话。”秦裴言道。

他声音低沉，好似带着醉醉地哀求。

“我们去院子里说吧。”柳茹石四下瞅了瞅，总觉得夜里将人留在这里说话并不妥当。

毕竟，这里算是她的闺房。

尽管，这个家她诸多不屑。

秦裴言却没有应她，而是直接坐到了茶桌前。

“能帮我倒盏茶吗？”他看着她，问。

柳茹石盯着他，不动。

“嬷嬷就在外间盯着，我不会做什么的。”秦裴言看着她满眼的防范警惕，轻声道。

柳茹石怔了一下，走过去倒了一盏茶，推到他面前。

随后，她退了两步，依旧站在那里。

“坐吧，你站着，我有些压抑。”秦裴言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柳茹石瞅了瞅他，犹豫着，走过去，坐到了他对面，“说吧，你到底有何事？”

秦裴言猛地灌了满满一盏茶，又将空茶盏推到柳茹石面前，示意她再斟满。

柳茹石盯着他，又将茶盏斟满，推给他。

秦裴言又喝了一大口，似乎清醒了不少，才慢慢开口道：“我今日不想去的，甚至有些失态，也有些后悔......”

“后悔？”柳茹石不解，打断他。

“对不起。”秦裴言所答非所问。

柳茹石看着他，点了点头。

她甚至都不知道他要对不起什么。

不过，他这状态，就当是醉话就好了。

“我是想和你成亲的。”秦裴言将茶盏再次一饮到底，又道。

柳茹石正欲再斟茶的手，突地顿了一下，她瞪圆了眼眸看着他，有些想发怒。

片刻，她笑了一下，“你这是醉了，说胡话呢。”

话落，她又将茶盏斟满，推给他。

倏地，挺直了腰板，拢了拢衣袖，又直接站起身，清冷道：“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瞧她打算送客的模样，秦裴言情不自禁喊她，“茹石。”

柳茹石莫名地看着他，神色冷郁。

秦裴言直接忽视她的不耐烦，道，“我还是想和你成亲，楼兰公主直接报答大哥的救命之恩，才算天作之合。”

柳茹石站在那里，只觉得脑子轰隆一下，像是被人当头一棒，敲打得嗡嗡作响，她难以置信地盯着秦裴言，哑声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自小定下的亲事，我去禀明皇上，我要和你成亲。”秦裴言一字一顿，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柳茹石。

柳茹石太意外了，甚至有些懵。

所以，她混混沌沌，直接脱口而出，“你醉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