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乡下回来的那个丫头？”柳贵妃眉眼挑了一下，不咸不淡地开了口。

明明是很柔和的话语，却被柳茹石听出了阴阳怪气。

不过，她浑然不在意。

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她既然高攀不起，索性，也就没有张口去喊那一声姑姑，要知道，她柳茹石还不至于趋炎附势，作践自己。

故，柳茹石故作乖巧地点了点头，既没喊姑姑，也没喊贵妃娘娘，只是依旧跪着。

“怎么还跪着，快快起来，给你姑姑瞧瞧身体。”懿宗笑呵呵道。

柳茹石领命，直接站起身来。

她瞄了一眼柳贵妃，那一脸鄙夷的神情，似乎并不想让她诊治。

看来，这柳贵妃喊自己进宫来，应是迫于懿宗皇帝的压力。

柳贵妃不开口，柳茹石自是不能上前。

一时间，场面有些僵持。

“柔儿！”懿宗绷着脸，忽地严肃起来，“你应该让丫头试试，听闻她师从苛神医。”

“那，皇上，您先出去？”柳贵妃抬眸看着懿宗，娇娇柔柔道。

懿宗看着她双眸里闪烁出些微的泪珠，于心不忍，眼底瞬时多了几分心疼，他俯身，搂了一下她的肩头，低声道：“让丫头好好瞧一瞧，朕还有公务，去去就来。”

懿宗转身离开，临走前叮嘱柳茹石好好看诊，若是贵妃身体康健了，必有重赏。

柳茹石低头应诺。

看得出来，懿宗应是很疼爱柳贵妃。

不过，柳贵妃肯不肯用柳茹石看诊，还真是不好说。

懿宗刚离开，柳贵妃便不装了，语气也不再温软，直接命令道：“上前诊脉吧。”

这是同意柳茹石看诊了？

既然是病患，柳茹石便将她的轻蔑与不信任，视若无睹。

她往前两步，掏出锦帕搭在柳贵妃的手腕上，谨慎一些，终归没坏处。

柳茹石诊脉的时候，柳贵妃随口问了一些柳府里的情况，得到的回答，都是安好。

见她回答的随意，柳贵妃有些气了，甚至要抽出手腕，不准她号脉。

柳茹石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柔声道：“既然皇上命臣女来诊脉，断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柳贵妃一愣，转瞬，便用力抽手，可她怎么使劲都挣不脱。

小丫头会武？

柳贵妃诧异间，柳茹石又道：“贵妃娘娘没什么大碍。”

见她依旧在诊脉，柳贵妃心里冷笑：臭丫头年纪不大，倒是挺会装腔作势，若是她真有本事，太医院那些人，怕是都该打道回府了。

过了良久，柳茹石松开了柳贵妃的手腕，她开口道：“沥沥拉拉应有半月之久，长在后面那地方，着实入厕不便，一开始有灼疼之感，最近这两日开始脓血了，甚至夜不能寐......”

“谁，谁告诉你的？”柳贵妃忽然撕裂道。

见柳贵妃如临大敌般盯着自己质问，柳茹石一点都不怯懦，而是很淡定的应道：“姑姑若是不介意，侄女保证不出两个时辰，便能让你恢复如初。”

“什么？”柳贵妃不可置信，她又忙道：“果真？”

“侄女不敢欺骗姑姑。”柳茹石又道。

她这会儿喊了两回姑姑，并非高攀，而是有意。

放着宫中的权贵，虽谈不上巴结，但若是医好了，定然是有利而非有弊。

“既然如此，姑姑且信你。”柳贵妃冷静道。

岂料，柳茹石又道：“既然姑姑信得过茹石，那便将褒裤退下吧。”

“什么！”柳贵妃直接弹跳起来。

“我不过是想看看脓包的大小，好方便施针。”柳茹石依然淡定道。

柳贵妃蹙眉，她犹豫了一下，又四外瞅了瞅，确定宫人们都守在外面，内室只有柳茹石和她俩人，她才趴回床榻上，慢吞吞地将裙裳撩起，缓缓地将褒裤退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