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价千万的我,被扔在路边,成了叫花子……
朦胧中,我睁开眼,看着洁白的吊顶里嵌着亮黄的灯罩,灰蓝的窗帘,将眼光阻挡在外。
“你醒了?”
一个男人出现在我眼前。
我揉揉眼眸,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圆脸尖下巴,高挺的鼻梁将他脸的轮廓撑的十分立体。
“你叫什么?是哪里的?怎么就晕倒在路边上了?”
他给我递过来一杯水,带着探索的眼眸问我。
他话语一落,我愣住了:我是谁?
我是谁呢?
我叫什么?
是哪里的?
我使劲儿地揉着太阳穴,想从里面掏出些记忆来。
可是,任凭我像破了头皮,也没想出一点点的记忆。
男人看我那样的难受,没有逼迫我,收留我住了下来。
我只知道一件事,他是在晚上下班,回家路上捡到了我。
当时我灰头土脸的,一直嚷嚷着说口渴,他带我回去后,给我喝了水,我就睡着了。
一直睡到现在才醒。
我还没想起任何事情,他电话响了。
我听到那边十分着急地说着,说让他赶紧过去,说设计师提出的要求要是不能接受,现在就走!
我看他抓着头皮,满脸都是愁容。
忍不住,我问道:
“怎么了?”
他跟那边说,待会儿自己过去,让他们等一下。
他看我一眼,低声说,你先休息,我去处理点事情就回。
说完,他起身就要离开。
“是不是设计师要走?”
我追问。
他一愣,转头道:
“你听到了?”
“嗯!”
“是呀,我这个厂子,岌岌可危的,主要的问题就是设计师。”
他一边换鞋子,一边将他公司因为设计师受困的事情说了一个大概。
我听明白了,这个设计师,水平不咋地,可是狮子大张口,开出了天价的薪酬。
她之所以这样,就是知道,如今她就是公司的命脉,是掐着公司咽喉的。
而李文杰之所以不敢拒绝,是因为,过几天,就是行业内的一个比赛,各家公司都会将自己家产品拿出来比拼。
当然,这也是跟接订单挂钩的。
说完,他对着我一笑:
“你好好休息,好好想一想,自己是谁,我走了!”
服装设计师,设计师设计师!
我是谁?
我什么听到服装设计师这个词,我会心跳加速?
我会?
我的专业?
“站住!”
我突然吼一声。
男人被我的喊声给镇住了,停下脚步:
“你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我来帮助你!”
我起身,穿鞋。
设计师这几个字,刺激到了我的神经,我想起来,自己做过设计师,还是在国外什么比赛上。
就是设计服装的。
我是设计师,如今他这里出现了问题,他是救我的人,我怎么能不帮助他?
他听到我说的,眼神里满是欣喜:
“你说真的?你是设计师?你叫什么?”
“嗯,我只想起了自己设计的事情,还不知道叫什么,是哪里人呢!”
“没事没事,能想起一部分就好,慢慢来,慢慢来啊!”
他眼眸里都是欣喜,拉住我胳膊兴奋地说着。
“你叫什么?”
“李文杰!”
我们一边说着,一边往他公司里赶。
我跟他来到他公司,一到那里,就看到了剑拔弩张的气愤。
一个女人,敲着二郎腿,一脸的傲娇。
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满头是汗弓着身子站在女人身旁。
男人一看到李文杰来了,就像看到了主心骨,上前拉住你文杰:
“你总算是来了,你说吧,我是说不动了,这个姑奶奶难伺候极了!”
李文杰拍拍男人低声说辛苦了,然后满脸堆笑走到女人跟前:
“刘美夕,你不能这样走了呀,过几天就是比赛了,各地订货的都会来的,你说你要走了,公司怎么办?”
“我管你怎么办?你不给我足够的钱,想让我卖命?别想!”
“不是,不是,你要的也太多了,比一线的设计师都多,你……”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想给,我走,我走不就行了?”
李文杰手足无措站着看着女人:
“能不能少点?”
“不能!”
“……”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翻看了一下女人设计出来的东西,忍不住想: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敢出来混?
“好,好,我给我给!大不了,我一分不赚,大不了我赔钱,也不能让员工失业呀!”
李文杰一咬牙,一跺脚,竟然同意了。
女人眼眸露出了窃喜。
她确实开心,这次较劲儿较对了,一下就将自己的档次给拉高了,一月二十万的薪水,太棒了!
“就这?就这水平?二十万?我天呐,你怎么不去抢?”
我忍不住了。
李文杰一转头,好像突然想起了来了,这里还有一个我。
我刚才跟他说的话,估计他早忘了。
“你说什么呢?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
那个叫刘美夕的女人开始对我咆哮。
看她那张牙舞爪的样子,我想,她在这里,应该是嚣张惯了的,要不然,她怎么敢当着老板的面,对老板的人咆哮?
“没说什么,就是说你设计的东西是在烂透了,都什么时代了,还用几十年前的设计方案在设计?而且还是生搬硬套的设计,你不觉得难受?”
我的话语一出,李文杰有些发愣。
那个满头是汗的男人,也愣住了。
刘美夕倒是没愣,她突然站起来,走到我身边,伸出手指:
“你不要在这里胡咧咧,什么都不知道的黄毛丫头!”
“是吗?我不知道?你看看你设计的这个腰线?没有任何的美感,如此的生硬,谁会穿?还有,这个裙子的裙摆,一点方向感都没有,你难道没有学活绘画?”
“你?”
“哦,是不是真没有呀?”
“我的天,你这不是滥竽充数是什么?连绘画都没学过,就来做设计师?你可真有胆子?”
那个叫刘美夕的应该是愤怒了,抬手就说:
“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要不我们当场比一比?”
我知道,她是看我穿的很烂,以为随手一捏就能将我给打败。
“好呀!”
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