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号终究是选择了《魂归来兮》。

从外在来看，他是金丹期修士，但这是李水善的境界，一旦死去便不复存在。真正属于他的内景修为是从零开始的练气一层。

宙道修士参悟时间，阴阳道修士参悟阴阳。死而替生之路深究下去便是因果大道，所以与他人建立越多因果修行越快。

看到这一项，四号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出道当偶像，越多的人认识他那产生的因果就越多，如果成为颇具影响力的时代人物，每个新生儿都会认识他，量变引起质变，岂不是能坐等飞升。

就像某些情绪流系统文里，挑逗越多人的情绪就能收获越多的情绪值。

然而后续的内容给四号浇了头冷水。

因果之道玄之又玄，基于感情产生的因果最为强大，例如羁绊，例如仇恨。可情感是无法量化的，只有达到某一层次才能凸显。

四号与某些人纠缠越深，因果之力就越多。反之便是泛泛之交，产生的因果接近于无穷小。全世界的泛泛之交便是无穷小的相加，还是无穷小。

和他人产生因果……

四号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岑雪歌。

无论是克隆体人生还是如今的李水善人生，都有她的身影，日后更是要结为夫妻，他们之间的因果之力将远超他人。

平心而论，四号没有理由抗拒这段因果，一切都像是最好的安排，如果是李水善，必然毫不犹豫的做出抉择。

可单薄的人生阅历，让四号对感情一事极为单纯，他甚至考虑要不要和岑雪歌袒露实情，他便是克隆体四号。毕竟夫妻交往最重要的便是相互坦诚。

当然，这个念头一闪而逝，刚一升起自己就打消了。

不论是李水善的记忆还是其他人的评价，都一致认为岑雪歌是一位严肃正经、理性果敢的冰山美人。这点和印象中充满少女心的她有很大出入，但如果将自己夺舍他人的事合盘拖出，以联邦人“邪修必诛”的理念，保不准会被她大义灭亲。

虽然被杀了他也不会死，可万一死替了岑雪歌那乐子就大了。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四号觉得还是把死替之事咽进肚子里比较好。

一夜潜修，天不知不觉已经亮了。

走出卧室，客厅空无一人。以修真者的感知，哪怕不开门也知道这所房子只剩他一个人，显然岑雪歌早已提前出门。

四号并不觉得遗憾，反而是松了口气，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人家。

晨风市实行禁空管制，修士御空需要出示飞行许可证明。李水善倒是有飞行证明，但有代步载具为什么要自己飞呢。

初来乍到，还没有代步载具。仙苑出口不远就有公交飞舟班次，含有武安司的站点。心血来潮下，四号选择坐一次公交。

在这个站点上车的人不多，因为这里是仙苑站点，住得起的人非富即贵，要么专车接送，要么开高昂的私家飞舟出门，不必苦哈哈的跟平民大众挤公交。

业主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仙苑便和公交集团签了笔合同，全市四分之一的公交飞舟都会经过仙苑站点。并通过严谨计算，保证无论在晨风市哪个角落，都必定有一趟公交飞舟能到达仙苑。并且无论是谁，在仙苑站点上下公交的人一律免除车费。

虽然上车的人不多，但原本内部就已经坐了不少乘客。令人惊讶的是，大部分乘客都是修士，脸上皆是疲惫的神态和麻木的眼神。他们是要去打仗？四号不解，饱经战争摧残的老兵倒是会这样，不愁温饱不用战死的城里人怎么也是这种状态。

心有疑惑，不过四号还没有傻到去问别人为什么不幸福。找了个空位，拿出终端点开购物系统，坐公交只是图新鲜，长远来看还是得买一辆私人飞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