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呢?”忙活了一天的河建邦,回到家,没听到那个熟悉的乖巧的声音,进屋没看到人,顿时急了。
“她,她......女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河贞姑吞吞吐吐,眼看就编不下去了。
“突然在胡说什么?我问你女儿呢?”河建邦猛地想起这几天老往家里跑的河守业,“你不会......”
河贞姑一把上前抱住河建邦,又哭又闹,说什么也不让他去村长家要人,这事要是闹大了,他们一家都得滚蛋,那小子怎么说也是有正经工作的,绝对不会亏待了自家姑娘。
“你给我放手。”河建邦用力甩开河贞姑,趁对方跌倒在地,河建邦朝门口走去,身后却传来声声威胁。
“河建邦,你走一个试试,今天就会同时失去女儿和老婆,你以为我不爱咱女儿吗?你以为她走了我就不心痛吗?如果你今天跟村长闹翻了,咱们一家都别想好过,在这个村子里,守业回来的时候你还能见见女儿,她要是嫁到外面,你这辈子也甭想见到她了。”河贞姑拿着门口杀鸡鸭的屠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要是河建邦硬要出门,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河建邦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如果河守业那小子不好好对小雨,让她受委屈,那他就会豁出去,“那也不能不经过我这个做父亲的同意,还没嫁人,孩子还是要接回来,不能没了规矩。”
河贞姑见他态度缓和了许多,慢慢放下刀子,“我和你一起去。”
那天之后,河雨就郁郁寡欢,不管河建邦再怎么问,她也不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眼底装满了疲惫和悲伤。
一直到出嫁那天,河雨......自杀了。警察也来过,还难得地请了专家,最后得出地结论是河雨生前患有严重的抑郁症,这个案子也就这么了结了,河建邦亲手将女儿推进了火炉。
他当然不可能接受这种台面说法,那么乖巧的孩子,十六岁的她长得清秀可人,村里有几个年轻人喜欢她,河建邦都看在眼里,出于保护,他时常带着女儿一起下地,但从来舍不得让她干活。
自从小雨走之后,村里人常常聚在一起不知道讨论着什么,河建邦也渐渐地不参与村里的大小事了,他默默地每天赶着驴车去镇上卖新鲜蔬菜和其他当季农作物,也不再碰河贞姑,河贞姑见他这样,她可要振作起来,继续和村里的人混在一起,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她绝对不能在村里失去立足之地。
河建邦心想,河雨的死就是老天给他的报应,当年的事,他真希望能尽快被发现,他一定知无不言,可惜,一年又一年,这个秘密越埋越深,直到前不久河渡儿回来......
当年发生在河雨身上的事又再次上演,河建邦感到空前地解放,他内心热血沸腾,他不阻止,他远离了这一切,他心想,如果这次东窗事发,大家都要完蛋,那么小雨的事就有可能被重新提起,警察会借鉴那次事件,发现事情的真相并不简单。
那两个学生来找河渡儿的时候,河建邦内心狂喜,要是再多两个年轻人陪伴那就再好不过了,闹得越大越好,小雨就不会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