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可是河姆村的人是怎么回事?路风、赵诗音、梁正义已经回学校几天了,期间传来消息,看来是缓过来了,过得不错,可是江俊和徐颖就另当别论了,他们一连几天都没有好好睡一觉,和队友一起跑遍了整个幸福镇,甚至乎每个犄角旮旯都去了。
那些年岁已高的老人,对河姆村村民的评价都颇为正面,除了那一次被驱逐事件。然而,河姆村在消失了半年之后,突然又出现在镇上,进行日常生活的采购和贩卖,就像没事发生一样。
奇怪的是,他们能查到的只是关于那场驱逐的只言片语,根本没法弄清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而对这次的事件,由于村民的口径过于一致,很难突破,司机也已身故,其他三个受害人的陈述作为呈堂证供略显不足,关键是,没有物证,双方各执一词,很难入罪。
还有那个消失的河渡儿,他们在近海捞了三天,除了观光旅游和居民日常的垃圾,什么也没发现。走访了住在海边的村民,大家都说没有见过照片上的女孩,当时收留河渡儿的孕妇,最近因为早产也进了医院,所以江俊他们吃了闭门羹。
“建棉和建邦被刑拘了,那我们现在更应该低调,警方证据不足,他们到时候自然会没事的。”河守村对村民们说道,“如果家里有困难的,尽管来找我。”
每周一次的村民大会都在河守村家举办,最近两次会议几乎都是小鬼头有关,让河守村的心里添了道坎。他心里盘算着,这件事彻底过去,怎么着也得一年,一年之后重新开始种植,他们得损失多少钱,况且客户也可能会对他们的能力产生质疑,今后的买卖会更加不容易。
散会之后,他将挂在门后的钥匙摘了下来,打开书桌抽屉右侧的最下层,这是个双层抽屉,从外观上看是个没有上锁的抽屉,打开之后也只是看到主人随手放的两个笔记本,笔记本的下方有一层和抽屉颜色一样的隔板,拿掉之后就会看到钥匙孔,那里面才是河守村真正要隐藏的东西。
河守村拿出里面的一部旧手机,开了机,拨了一个电话,没通,他随即挂断。电话那头的人,两个小时后拉开了抽屉,看到了未接来电,这个手机几乎是单向接听的,他不会回拨,只是他知道这个手机一响,就是不好的征兆。
“今天也辛苦你了。”门口传来护士下班前的问候。
而房间里的人只是笑笑,点了点头。是呀,他也该下班了,做了一天手术,他脱下他的白大褂,挂在了身旁的衣架上,大褂上印着他的名字——何磊。
“其他组都问遍了吧?”江俊气喘吁吁地问着身边刚挂了电话的徐颖。
“嗯。”
幸福镇就像它的名字那样,安稳地度过了很多年,这个案子已经是重大级别了,全局人都在投入,大家走遍了幸福镇的每一个角落,还有市里派来支援的警力,短短几天,记录已经堆了三箱。
“这是全镇最后一家了吧?”江俊跟徐颖确认道。
“嗯,其他组已经收队回局里整理材料了,市里来支援的今天下午也都会撤出了。”
“那我们就开始吧。”
江俊说着敲响了最后一户人家的大门。
微风吹动山林,吱吱呀呀的声音从木门的各个边角传入耳,此刻的他们才意识到这里有多偏僻,大夏天的,听不到鸟叫声,周围是翠绿的树林,这户人家坐落在村子最深处的半山腰,他们费了好大劲才走到这,这里的草木生长力惊人,没几天,路都看不见了,仿佛没人来过一样。
“你们是?”门打开了,一位年过七旬的老妇缓缓打开了门,她手里拿着饲料盆,正准备到隔壁的林子里去喂鸡鸭。
“你好,老人家,我们是警察。”江俊和徐颖同时亮出警员证。
老人家看都没看一眼,她比较关心鸡鸭的餐食时间到了,反正这种东西摆在她面前,她也认不得,何必费心去端详,他们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老人家没有回话,直直走向旁边的林子,门也不带上。
江俊他们从门缝望去,一栋比较久远的建筑,院子里很宽敞干净,屋内光线不明,可能是位置关系,总是隐约透露出阴森的气息。
“老人家,您一个人住吗?”徐颖伸手想要帮她端盆,被老人下意识地避开了。
“是啊,孩子们都出去了,一年回来一两次吧。”
“您知道河姆村吗?”
老人家停住了脚步,看向了徐颖,思考了一会,“哦,是那个河姆村啊。被镇长赶到别的地方去了。”
“对,就是那个河姆村,您知道啊?”
“嗯,你们在这等吧,里面都是鸡屎鸭屎,别脏了你们的脚。”大概一分钟的路程,就到了一个家禽舍,看起来有三四只鸭,五只鸡。老人家虽然年事已高,但除了有点弓背,看起来很硬朗,手脚麻利。
“走吧,回屋说。”老人将盆背在身后,大步往家门走去,江俊和徐颖跟在后面,不再询问。
“喝点热水?”老人家一回屋里就拿起了暖瓶。
“好,谢谢。”二人不好拒绝,看到老人家的手势,只好坐着等。
“年轻人,不要觉得每个老人都不中用,我还利索着。”,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