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在一张小桌子边,借着门口的光,屋里的陈设也渐渐明朗起来,家具都是木制的,没有上过漆,墙上挂了很多竹编的小装饰,门边是竹筐,里面装了很多红薯,正对着门的墙上挂着一副辟邪画,画前的高桌上有两个灵位,下一级的长桌上有一些水果和米饭做贡品。
“那年河姆村村民被赶出镇上,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江俊忍不住提问。
“不得了的事。”老人家抿了一口热水,擦了擦嘴,张嘴又合上,然后又继续说,“河姆村的人都很旺,男的会做生意,女的很会帮衬,人还好,当时街上还常会见到乞丐,他们不嫌弃,都会施舍几个小钱或者一碗饭。”
“那他们怎么会被驱逐呢?”照理说,他们应该很受尊敬,当时已经开始选举制了,他们当中说不定会有人能当上镇长呢。
“河姆村没几口人,势单力薄。”老人家又喝了一口水,“人性,做了太多好事,总有人眼红生恨。”
江俊刚要接话,老人家摆摆手,“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安稳地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河姆村的人,开馆子的有人中毒,打算盘的中饱私囊,搬运工藏了大米和盐,事情闹得很大。又过了两天,他们都走了,镇上的人提都不提了。”
“没有走法律程序吗?”
“那是什么?”
“没事,老人家,谢谢您的热水。”徐颖示意江俊该走了。
“不碍事。”老人家起身送他们到大门口,等他们二人走了之后栓上了门。
“没问啊,你怎么要走?”江俊看着单薄的记录,叹了一口气。
“回车上再说。”两人迅速离开之后,回到了车上,徐颖的心终于轻松了一点,“老人家家里的灵位上写着河氏。”
“那......不是大好的机会吗?”既然是姓河的,应该能了解得更多。
“可是她不住在河姆村。”
江俊拍了拍脑门,“她还有子女。”
“对,总觉得这之间有什么关联,但又说不上来,跟这次的事故可能没什么关系,那是别的什么事呢?故事里的人说的故事,也不能全信。”
“你对河姆村好像不止是因为这次事故才好奇的吧?”
“我的爸爸是上一任局长。”
“这我知道。”
“当年一名警员在巡查时,通往河姆村的公路上出了车祸,一只野猪撞上车子,驾驶座撞向路旁的大树,当场死亡,当时我爸还不是局长,他负责收尾工作。三年前,河姆村村民重新出现在镇上不久,我爸也和那位警员一样出了事故。”
“也是野猪?”
“对。通常野猪不会到那么开阔的公路上去,他们只会躲在山林里捕猎。”
“局长怎么会亲自去巡逻呢?”
“这是我爸生前的记事本。”徐颖将它交到了江俊手里。
江俊随手一翻,翻到了最后一页,‘不要到河姆村’上面这么写着。
徐颖瞄了一眼那行字,“这次事故之前,我没有到过河姆村,没有可以信赖的人能和我比肩并行。”
既然爸爸这么写了,徐颖绝对不会轻易冒险,她不能在真相大白之前先遭遇任何不测。
“我全看了?”
“嗯。”
“信我?”
“嗯,还有美艳。”徐颖握紧手中的方向盘,刚刚在心绪不宁的时候,她冲向了驾驶座。
她说,“我需要你们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