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哪?!!”门诊大楼下,双眼殷红似火的费扬,冲着黑衣保镖就大喊。
“刚进电梯,3楼。”早已累得满头大汗的保镖,边回答边带路。
他没理保镖的引路,自顾自疯了一般朝着楼梯就跑去,速度之快,在本就静谧的医院大堂格外瞩目,三三两两的人纷纷侧目。但他顾不得这许多,仿佛要用尽毕生力气般,以从未有过的速度,直冲到了三楼。
站在最后一阶楼梯上,他看着刚被关上的电梯门,张惶着四处搜寻着。忽然!左侧连廊处,一群身着白袍的医生护士们,正围推着一辆移动病床,在深夜无人的走道里,急匆匆前行,格外引人注目。
他想也没想,便箭也似的直奔了过去,正想扒开一个医护问话,却一眼瞧见了病床上,那个浑身是血、脸上还挂着呼吸机的昏死了过去的张雅颂。
这一眼,顿叫他懵在了原地,犹如忘却了呼吸,四肢也动弹不得。他只觉后脑勺一阵发凉,脑袋里“嗡”的一下,随之而来的,是瞳孔震颤、全身一阵又一阵地发冷。
那个,他这辈子最执着得到的人,他最爱也最在乎的人,此刻,正生死未卜地,躺在那张冰冷的床上……
他害怕极了,真的、真的怕了……可他手上,却还紧紧抓着医护的衣衫。
男医护被他紧紧抓着,早已停下了脚步,看着这名呆在原地的陌生男子,主动问道:“你是伤者家属吗?”
看着被推进ICU的张雅颂,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下一秒,手术灯亮起,没等男医护继续说话,他首先凑到男医护面前,抓着对方的双臂,声音嘶哑地问道:“她,会死吗?”
“正在抢救,你要配合急救工作,在外面等着不要走开,有情况的话,我们会随时跟你确认。”
“她怎么样了?!”
“伤者失血严重,需要立即输血和手术,她过往有没有重大疾病史、手术史,有没有对什么药物过敏?”
“没有,都没有。”他语气肯定。
“你是她什么人?丈夫,还是别的直系亲属?”
“未婚夫。”
“领证了?”
“没有。”
“那不行,手术同意书还有其他的手续文件,都必须要伤者的直系亲属才能签字,你赶紧通知她的直系亲属过来。”
“他们都在外地。”
“这我不管,伤者我们会先抢救,手续可以后补,但必须直系亲属,抓紧时间,别耽误了。”男医护说完,转身就要进急救室。
“她会死吗?!”他不让人走,上前就拽住了男医护的衣袖。
“别担心,医生会尽最大努力抢救的,在外面等消息吧,我得进去协助急救工作,不能耽搁了。”男医护脾气极好地安抚道。
听到这句,他才乖乖地松开力道,手却像死了一般地垂下。
呆立在门外好一会,气喘吁吁的骆琳随即赶到。
看着一脸绝望又浑身是汗的费扬,她想也没想,着急地摇着他的手臂就问:“颂姐呢?”
“在里面。”
骆琳抬头看了一眼亮起的手术灯,再回头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费扬,小心翼翼地放下手臂,轻声说道:“保镖说,他跟着上的救护车,医护人员检查完各项指标,保镖听得懂一些,说,颂姐的情况还不是特别糟糕,你先别急,我们先等等看。”
他机械般地点了点头。
“对了,她爸妈知道了吗?”她忽然又想起来问道。
听到这话,他燃烧殆尽的双眼,重又现出了一丝,死灰复燃的亮光:“还没有。”
“那……得通知吧?”
“嗯,我来打这个电话。”这几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仿若千钧重担。
骆琳听出来了不一般,想了想:“好,我下去给你买点水。”
看着犹豫不决的费扬,她转身离去。在来的路上,她已经从保镖口中得知,这次事故是刘益民的阴谋,他从会展中心开始,就跟了张雅颂一路,等了一路,才在那个路口转角处找到了下手的机会。
所幸,费扬派的保镖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