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右侧的后视镜,确认后方无人后,打开了右转指示灯,打算提前驶入右转车道。
忽然!
黑暗中,一辆车正在不停地加速行驶,疯了似的飞速前进!
她感觉到右侧突然出现的车灯时,早已躲闪不及。
在看清楚这辆诡异的快车之际,她也被剧烈的撞击,甩得整个人往左后方倒去,头侧狠狠地撞在了车窗上。
这速度之快,撞击之猛烈,让人瞬间就失去了反应能力。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际,她奋力瞧了一眼……刘益民的脸,在车子的挡风玻璃后显现,他那恨毒至极的双眼,仿佛要昭告全世界,他要拉着所有人陪葬。
她被这一眼吓得浑身发凉,整个人惊跳了起来!
下一秒,是母亲的声音,萦绕在耳边:“我不想再看到你出现在她,在我们面前!自从她和你在一起,她得着什么好了?”
父亲的声音接着传来:“别,别这么说。哎,小费,你别放心上。”
母亲又急急道:“我管不了这么多了!昨晚我就想把话讲清楚了!今天,你也别拦着我,让我说完!”
父亲:“好好好……”
母亲:“我问你,当初她无端端离开太华,又无端端要跑到英国去留学,是不是都跟你有关系?”
费扬点点头,说:“是。”
“很好,你倒敢做敢当啊!”母亲显然很生气,语气都有些喘了。
“所以,老张,我说得有错吗?”母亲对着父亲说了一句,又继续对着费扬说道:“自从跟你扯上关系,工作那么多年的单位,她说走就走。她那么喜欢太华的工作氛围和文化,还有那些同事,因为怕跟你有牵扯,头也不回。她喜欢这座城市,也是说走就走。跟你在一起,先是在网上被人,被人不明就里地骂,骂得多难听?连带着老家的我们,还有亲戚朋友,都被人指手画脚的。现在!又是因为你家的事,你的处理方法,害得她命都差点没了!你还想,还想害她到什么时候?!是不是,要把我们全家都搭进去才甘心?!”
印象中,母亲从来没有这样怒目切齿,不顾情面地骂过一个人。
父亲打着圆场道:“不过,也是因为他的保镖在,才捡回了丫丫的命啊……”
母亲气急了:“这是他该做的,而且,罪魁祸首在他,难道我还得感谢他吗?!”
父亲不说话。
“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是我错了……”费扬的声音,透着痛苦。
“我要的不是道歉,我要的是,你离我家女儿远远的!我希望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母亲态度坚决。
“我……”
“咳咳咳咳……”张雅颂急着上前为费扬分辨,却只能发出几声干咳。
她睁眼一看,眼前除了白花花的天花板外,就剩一盏普通的吊顶灯。只是,这盏吊灯和天花板都很陌生,不像她家里的装饰。
下一秒,费扬带着一双充血的、泛着乌青的眼睛,满面憔悴地冲到她跟前。
她的脑袋迟疑了一秒,还未来得及将他的名字和样子对上,他首先绽放出笑容,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快乐语气:“你醒啦?”
于此同时,父母亲也马上赶到,着急地弯腰问道:“丫丫,你,你感觉怎样?”
“爸,妈……”她用力地动了动,却发现整个身体仿佛有些麻痹,不太听使唤,而与此同时,左半身传来了剧烈的痛感。
她这才认真地检查了周边环境,和她的身体。
宽敞的单人加护病房内,吊瓶,病床,消毒水的味道,左侧大腿、左手臂、额头上,都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的白绷带,脖子处也戴着颈托……这一切都在告诉她,刚才的梦,曾真实发生过,自己竟真的,在鬼门关走了一回……
劫后余生,她有一丝丝的庆幸,想要回想更多,却毫无气力,脑子一动,就感到隐隐作疼。
她决定,放弃这些自我折磨。
毕竟,半麻醉的身体和全身供血的不足,摆在眼前。用这笨拙之躯和迟钝脑袋,她又能做什么呢?
“你……有哪里不舒服吗?哦对!我马上通知医生来!”他按下呼叫按钮。
她伸手,抓了抓高兴得手舞足蹈样的他:“先,不忙,我渴了。”
“哦!哦!好!”松了一大口气的他,手忙脚乱得,很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