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飞机着陆起,满眼皆是洁净的白,冬雪厚重,覆盖着整个西北的天与地。
越野车在似乎永无尽头的公路上,一直行驶着。
即使北疆的基建、道路硬底化已然达到了世界先进水平,也止不住摇摇晃晃的长远路途,让她昏昏欲睡。
对于南方孩子而言,雪,总是有一种无言的魅力。一开始,她被漫天的银装素裹吸引住,开心地欣赏着沿途美景,和身旁的杨若与有说有笑。
接机人叫丹泽尔,司机叫纳堪达。纳堪达汉语不好,话也就少些,只是专心地开着他的车。
丹泽尔是个精壮的XJ小伙模样,声如洪钟,人也热情,一路上话语不断,给张、杨两人介绍着这次的行程安排。
丹泽尔:“杨老板,张老板,我们一会呢,会先到喀纳斯湖和禾木,再乌尔木、赛里木湖,之后是那拉提草原,回程的时候,会去看看天山天池和吐鲁番的火焰山,这是这六天的一个大致安排。”
张雅颂:“我们这一路会经过塔克拉玛干吗?”
丹泽尔:“不会呢,那里没有我们的别墅酒店,也没有我们的木屋酒店。”
“哦,这样……”一丝不易觉察的失望,从张雅颂的脸上一闪而过。
丹泽尔不疑有他:“我们的项目上,有滑雪项目、篝火晚会、雪原徒步、湖上滑冰、户外温泉,另外还有我们自己设的心灵净彻课堂,是专门为大城市过来放松身心的白领、高管开的心灵疗愈课程。”
杨若与笑了:“你们老板可真用心,我说挑一些他最骄傲的项目给我,他还知道给我们这些有大城市病的人上课,不错!”
丹泽尔哈哈大笑:“这些年,我们接待了挺多海市和沪上过来的白领、金领,每个体验过我们疗愈课的啊,都赞不绝口,现在还有好多,还是回头客呢!就是这两年疫情限制了人流,也还是会偶尔有老熟人过来的。”
杨若与:“这么说来,你们经营得那么好,应该能赚不少吧?”
丹泽尔摇头:“勉强能维持吧,因为来这一趟不容易呢,景点都不聚集,隔老远,机票也贵,所以我们老板也只敢往高端了做,品质都是杠杠好的,但是嘛,要保持品质,我们老板说了,成本啊,不小的!他还说啊,现在国外放开了,等到我们也放开以后,来旅游的人说不定会很多,就想提前做点工作,这不请两位老板来给我们出出主意嘛!”
杨若与又笑:“你这小伙子,挺会说,怪不得你老板让你给我们当向导。”
丹泽尔摸了摸头,大个子笑得有些羞涩:“嘿嘿,我一般般,一般般。我老板,是个顶顶的好人,比我还见多识广哩,晚点你们见到他就知道了。”
张雅颂听着两人一路上说笑了许久,渐渐支撑不住,便在摇晃中睡去了。
丹泽尔则似乎习惯了这种颠簸的行程,全程也没合眼,只是再也出声打扰,任由两人熟睡。
夜里,入住在喀纳斯湖周边的别墅酒店,从带有暖气的房间往外看,就能看到被誉为“西北第一湖”的喀纳斯湖。
即便是深冬时节的夜,仍能遥见湖水清澈见底,闪着银色光芒,湖面甚至升腾起一片雾气,湖边树木雾凇密布,宛如仙境。
她们的下榻处,群山环绕,不远处的小木屋房间和其他的独栋别墅房顶,都像盖着一团厚厚的白棉被般。冰雪如同慈母,赋予这片土地无尽的丰饶和极致的美丽,一个晶莹剔透的冰雪世界婀娜妖娆地展现在眼前。
杨若与在卫生间走出来:“刚烤全羊和手抓饭真太好吃了,一不小心给我吃撑了。”
张雅颂收回目光,看着她笑:“那,要不出去走走,消消食?”
杨若与:“好啊!”
漫步在喀纳斯湖边,周边的山木水林,湖光夜色,让人觉得时空恍若静止。
两人静静地走了一段话,拍了拍照片,感觉,不说话也很宁静美好。
杨若与:“真美啊……以前也去过瑞士、北海道看雪滑雪,也觉得很美,但是,这里好像有不一样的味道。嗯……怎么说呢,瑞士给我的感觉,清新凛冽,北海道……总让人觉得那里是世界尽头一样,这里……这里有一种厚重淳朴的温暖。”
张雅颂笑:“看来是真心觉得美,都把你的文采逼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