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与推了推她，笑：“一边去……说实话，比我预期的要好。”

张雅颂：“第一次到这边？”

杨若与：“是啊，你不是吗？”

张雅颂想了想：“之前到过这边还有沙漠，但，那时候是夏天。”

杨若与：“什么时候？”

张雅颂：“15年，3月份定完目标，4月份策划高管的培训和团建，太华组织了我们到沙漠徒步拉链赛。”

杨若与：“哦！我想起来了！那时候我刚进太华不久，就听说你们到沙漠来比赛徒步，听得我差点没晕过去，心想，这狼性文化真是要命。不过，我记得那年你们总裁办在沙漠徒步比赛拿了第一，好像还很多人说，有黑幕。”

张雅颂：“什么黑幕？”

杨若与坏笑：“说是因为大公子和总裁在，大家故意给你们放水的！”

张雅颂：“胡说！徒步18公里啊！你也不想想，杨鸿是什么样的人啊？你要身体素质不好，都跟不上他节奏的，还想要达到他的那种工作要求？我就说了，一般人能进总裁办吗？我都差点没晕过去，要不是……那……其他队伍的状态更加不堪入目了，还需要他们放水？”

杨若与哈哈大笑：“说得有道理，你们那个部门啊卷得很。不过，你刚才说，你差点没晕过去，最后怎么到终点的？”

张雅颂面露难色：“就原地休息了一会，和同事互相扶着走下去呗。”

杨若与好奇：“谁这个时候还有力气扶你啊？”

张雅颂不说话。

杨若与忽然明了：“是……他？”

张雅颂没正面回答：“想想那时候，成天走南闯北的，好像也不知道累一样，年轻真好。”

杨若与知道自己猜对了：“是不是挺怀念的？”

张雅颂：“嗯。”

杨若与笑完：“所以……来的路上，你才问丹泽尔，会不会路过沙漠？”

原以为张雅颂会回避或者否认，没想到她却十分坦荡：“嗯，想到了，所以，想再去看看。”

杨若与没看她，转头看着白茫茫的群山：“我还以为，你会像以前那样，回避关于他的话题。但你这样，我觉得，看着更难受。”

张雅颂也看向远方：“因为我发现，逃避真实的内心，逼着自己不去想，逼着自己忘记，其实更难。我不想自欺欺人，心里确实放不下，但，已经不强求了。”

杨若与长吁一口气：“也许，时间一长，就放下了。以后，你总会遇到新人的。”

张雅颂摇头：“我不奢望还能有这样的人出现，给我这样的情感体验，我知道，没有了。”

杨若与心底里有不忍，看向她：“但你总不能这样孤独一辈子。”

“我不孤独，”张雅颂凄然一笑，“当我明白到，我可以在心里偷偷放着他，不做什么也可以，反而觉得轻松又自由。”

月光下，那张脸，笑得像轻轻碎裂的冰面一般，杨若与再不忍细看。

张雅颂却带着那清冽的笑颜，揽着她，靠着她，再抬头看了看，头顶那轮又重新圆了的月，心想：在自己的小小世界里，她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地爱他想他了，再也没人来置喙，也不会有人来阻拦，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