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你胡说!我怎么会杀自己的孩子?”
“事实就是你杀的,就在前天。”
齐怜容心中慢慢冷了,灰心绝望,她慢慢的回忆着鸿裕那张小脸,越回忆越觉得他眉眼酷似自己。
她悔啊!痛啊!
那居然是她的儿子。
怪不得鸳鸯这个贱女人,对两个各有不同,大的那个吃的白白胖胖,小的这个干干瘦瘦,还病病秧秧。
想起生产当天的事,突然她反应过来。
“是你设计的对不对?”
“没错,我给过你机会。你若不是黑心肝,你儿子的命,又怎会亲手夺走你儿子的命?杀了他的是你!是你!你曾害死我儿子,现下用你儿子的命来还,很公平不是吗?”
齐怜容眼泪鼻涕混作一团,狼狈地不成样子。
她一直以为自己生的是死胎,没想到鸿裕竟是她儿子,她却亲手害死了他,齐怜容心中突然绝望起来,绝望又变成怨恨,她伸手指着李幼初,“你怎么会知道前世今生?你,是妖怪,怪物!”
她越想越怕,努力翻下床榻,挣扎着往外爬,“我要告诉世人,你是怪物!”
齐怜容不知是怕,还是在发泄,尖利地吼叫。
怪不得她处处不如意,每每与李幼初交手,从未讨到便宜,失去了男人,失去了自己,失去了家人,还失去了孩子,原来是败在一个怪物手里。
“不,你没机会了。”李幼初迎着她的目光,慢慢逼近她。
齐怜容看着那张美丽的脸,却觉得她比鬼还可怕。
只见她慢慢蹲下身子,居高临下看着趴在地上的她,笑道:
“齐怜容,该结束了。”
前世,李幼初也被齐怜容害得这样惨,被关在废院里,与外界隔绝,外面的什么事,她都不知道。
可眼下,结局反过来了。
齐怜容得到了她应有的报应。
李幼初离开屋子的那一刻,丹青和水墨捧着一碗黑乎乎的药上前请安。
“皇后娘娘,您走远点,别脏了您的耳朵。”
屋内的齐怜容突然一惊,发了疯般地往外爬,狰狞地问:“你叫她什么?皇后?她是皇后?哈哈哈,一个商户女...呜...咳...”
齐怜容从没想过,她输的这样彻底。
屋内渐渐安静。
屋外,却突然下起了大雪,李幼初回头望着破屋子的方向,站在雪地里,伸手接住一片雪花。
她死的那天,天上就如这般下着雪。
抬头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她卸下了心防,心中的结打开了。
皇后居住的朝阳殿内。
李幼初怕冷,萧斯年早早就让人燃起了地龙,屋子正中和四角,还放置着炭盆。
外面如何大雪纷飞,天寒地冻,殿内却仍旧温暖如春。
“怎的去了这么久?”
“了结了一桩牵挂已久的心事。”李幼初依偎在他的怀里。
他对她太好,她每日都贪恋他的好,舍不得失去。
他又是皇帝,整个天下之主,她怕自己的行为给他抹黑。
可齐怜容,上辈子害死了她,她不了结了她,实在意难平。
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反而有了很多顾忌,做很多事情,突然有些束手束脚,心中还有些忐忑,“我若是做错了事情,你会罚我吗?”
“你是皇后,谁敢说你错?你记住,你永远是对的。若是做了什么,也是她咎由自取,先伤害了你。”萧斯年不是个重规矩的人,他只要她开心。
她做的事情,他知道。
“那,若我杀人了呢?”
“你杀人,我去帮你放火,替你毁尸灭迹。”
“那,那,我若放火了呢?”
“你是什么性子,我最清楚,若是不被人逼到绝境,你比谁都心软,比谁都善良。否则,当年遇到奄奄一息的我,又怎会出手相救?”
李幼幼在他怀里,舒服地蹭了蹭,偷偷地笑。
果然,她的男人最了解她。
她突然起了点坏坏的小心思,“我,我这辈子做过最有价值的生意,你知道是什么吗?”
“是什么?”萧斯年看着她晶亮的眸子,宠溺地问。
“就是救了你呀。”她抬起头,看着他的俊脸,笑得调皮。
“小坏蛋,把我当生意,现在知道我有多好了吧?”萧斯年亲吻她的唇,绵密的吻,不舍得离开,半晌才迷离着双眼,“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你被人欺负而死,我痛不欲生,整日跪在佛前磕头祈求...哪怕什么都不要,也只求让你活过来。”
他闭了闭眸子,似是那段时光真的很痛苦,深呼吸调整了情绪,才轻轻咬她耳朵,“我离不开你了。”
杀人放火也好,胡作非为也罢,都离不开了。
李幼初紧紧地回抱住他,给他最大的安全感,“我在。”
她摸着他腕间的佛珠,原来,她的重生,是这个男人拼尽前世的半生性命和权力,才换来的。
“小汪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莫名眼眶酸涩。
“因为你是我费尽心思才娶到手的,来之不易,自当格外珍惜。”
“小汪崽,前世的前世,我可能欠了你一条命。否则,上苍怎的让我遇见这么好的你呢?”
“你欠我不止一条命!”萧斯年欺身上来,压住她。
李幼初震惊:“啊?真的假的?”
“真的,要给我生好几个崽呢。要用后半生慢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