隶属浮明的私人医院。
桥生与余淮南分别被推入急救。
今辞和闻令臣站在走廊,脸沉得吓人,却也同时布满担忧。
又西跪在地上,声音嘶哑:“...家主,是我的错。”
今辞神色转瞬凶戾冷沉:“你被蒋寅白的人算计,却让段毅钻了空,确实有错。”半晌,男人继续道:“你该受的罚一样不会少。”
男人示意阿布将人扶起,也就在这瞬间,又西直接昏死了过去。
只因他能撑到现在,已是极限。
时间过去了许久。
但医生告知二人桥生与余淮南并未脱离生命危险。
今辞身形晃了下,他垂着眼,绿眸似乎腾起雾。
好一会儿,男人抬眸看向同样面对爱人生死未知且被恐惧席卷的闻令臣,哑声沉沉道:“段毅是被蒋寅白所救。”
“不仅是你们的地盘。”
“闻风也有他的人。”
“现在,要做的,便是斩草除根。”
闻令臣没说话,他似乎一直压抑着呼吸的疼痛,指尖嵌入掌心。
许久,他道:“...明白。”
在今辞与闻令臣联手将蒋寅白卧底在内部的人清理后,桥生与余淮南也终是脱离了生命危险。
今夜,月光清冷。
今辞静静地看着陷进病床里的桥生。
他在清辉波澜里,听爱人的呼吸。
那被攥紧绷着的心,随小孩每一下的呼吸,而渐渐脱离桎梏,那足以让他窒息心碎的桎梏。
桥生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梦里墨色浓重,所有明艳的色彩,化为灰烬。
嘴角有颗痣的男人,明明生着一副温柔模样,对他做的事,桩桩件件,却极尽残忍。
他无法逃离被各式器具刺穿皮肤,那些液体注入他的身体,混合进他的血液。
他,变得不再是他自己。
是容纳药物供以对方实验的怪物。
亦是被虐打宣泄的没有灵魂的破败躯体。
阳光落在脸上是什么感觉呢?
会有桐村春日漫山遍野涌动的花香吗?
太久了,他已经忘记了。
那竖起的高墙,那冰冷的仪器,将他困在那方寸之地,日日夜夜面对疼痛折磨。
而这漫长的,无休止的疼痛折磨,将他钉死在晦暗的柱体上。
身体被穿刺,灵魂被消融。
死亡,他渴望死亡。
“生生。”
“不怕。”
“生生,我比你大,自然要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