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未必。”
“你不也是这样的吗?”
此话一出,许知秋登时没了脾气,她低着头,不敢看手机屏幕,眼底闪过一抹委屈。
简老太太看着她,继续大声说着。
“也是,师父什么样,徒弟不就是什么样吗?怎么?师父都做不到的事情,还想要徒弟做好?没道理不是。”
许知秋被她说得紧抿着嘴唇,眼神飘来飘去,就是不敢抬头看手机屏幕。
她心虚呗。
简老太太这样说,想必当年之事的难言之隐,她已然全部知晓,如今怕是心中有气却不知如何发泄,更不知道该怪谁。
怪许知秋不告而别,可偏偏她是为了保护所有人,可若是不怪许知秋,可礼法上又说不过去,就很难评。
不得不承认,当年之事,无论是站在什么角度去处理,都很难两边兼顾。
以至于简老太太怪也是,不怪也不是。
而许知秋无论站在什么角度,她都多多少少是有些心虚在的,毕竟当年确实有更好的办法去解决,只是她太过匆忙,忘了。
许知秋看着视频里的老人,心里泛起阵阵酸楚,说到底是她的问题,若她当初依靠简家,是否会出现不一样的局势。
言尘也就不会去做这样极端的事情。
她不知道,也理不清楚。
耳畔传来细雨落窗的声音,她的心情比那蒙蒙细雨还想沉重几分。
心有千言万语,最终说出口的,只有满怀歉意的道歉,和那自责万分的请罪。
“对不起,改日我会登门请罪。”
简老太太看着愁眉苦脸的她,心有不忍,一双深邃的眼眸含笑着开口。
“请罪就不用了,写个检讨给我。”
“定位发你手机了,自己去查。”
“我虽不知道她在何处,但我在她身上设置了共享装置,再不去,出了国,装置就会失效,到时候你就真来不及了。”
简老太太说完,电话应声挂断。
许知秋听着嘟嘟的电音,沉思良久,想了个万全之策,她飞速冲出房门,直奔简宅。
叶如初揉着发麻的膝盖起身,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细雨,心里想着,师父,您想走,可得动作快些,不然就遭殃喽。
怎么说呢。
叶如初的心中有一丝想看戏的想法,毕竟她干的坏事不少,还从未见过稳重的恩师干什么坏事,心里既好奇又担忧。
许知秋顶着细雨,一路狂奔,等她跑到简宅,发现大门敞开,似乎在欢迎她的到来。
果不其然,她刚迈入门里,就有人带着她走到简家祠堂,许知秋看着古老而闷沉的祠堂,心里一个疙瘩,简老太太怕不是她肚里的蛔虫。
不然咋知道,她想干什么呢?
引路人离去,简老太太从祠堂走出。
许知秋礼貌的打了声招呼,简老太太应了一声,随后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以及这样做的理由。
简老太太听完,眉头紧蹙,虽然不认同这个办法,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办法,对言尘来说,是最奏效的。
“试试?”
许知秋顿了顿,点头答应。
“伤好了吗?”
“不影响。”
半个小时以后,庄重的简家祠堂里,传来一声又一声,家法敲打在皮肉上的沉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