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毫无敬意。
不过云洛倒是毫不在意,对方本就是见风使舵的小人。
与之相反的,其手中拖行男子,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刚正不阿之辈。
如果说,前身与一众县狱老卒是被风一吹就松,裹挟落地的烂货,那么他就是仍在枝头顽强紧咬的鲜果。
虽于县狱就职已一月有余,却仍格格不入。
前身让他收取探监费,他能倒贴以补穷苦囚犯之家属家用。
前身哄骗他上青楼想要拉拢,他能面对裸露的温香软玉毫无旖念,当众拂袖而去。
前身向他初次借银两,虽有所耳闻,知道极大概率是肉包子打狗,他还是掏了以求证实。
还有彻夜翻阅卷宗想要让他人洗冤出狱......
也因为这些事前身看到的同时,凌芝贺也看到了,所以此次做局设计前身之际,这个不愿融入集体的异类,也被顺便舍弃了。
以上种种,
不惧他人眼光评定艰行正义,自有坚守与信念,遵循自我行动准则......
若是这样的人在眼前有难却无动于衷,良心难安。
“夕礼长相俊秀,不过我自认较之不遑多让,放开他,换我来,如何?”
云洛戏谑地看着齐老三,眼底,却是有着冷意暗藏。
此话一出,满场寂静。
无论是狱卒还是囚犯,周围一众尽皆将惊奇的眼光投向云洛,上下打量个不停。
不少在场狱卒更是目瞪口呆,毕竟他们都清楚,云头之所以能容忍夕礼这小子油盐不进,是因为对方有个教养好,气质佳,各方面都让其惊为天人的妹妹。
云头年已二十仍旧未婚,偶然见到此女之后,却切切实实想成家了,这是县狱众人皆知的事情。
可云狱掾自私自利,贪生怕死,贪财好色,欺软怕硬,更是在偌大一县私底下广为流传的标签。
以往,对内定的未来大舅哥有所容忍,想慢慢腐蚀这块顽石,可以理解。
但现在都已经沦落到这地步,还想着舍身替人,并且还是如此龌龊耻辱之事。
这还是曾经那个云头?难道,脑子被打坏了?
夕礼同样脑子一片浆糊,怀疑是不是因为伤势恶化,导致自己耳目不清了。
这云洛,自身难保,竟能为自己做到如此程度,难道他对妹妹并不是贪图美貌,而是真爱?
紧紧抿了抿带血的嘴唇,他眼神复杂地望着云洛。
齐老三脸上嘲弄的笑容也猛然一僵。
说两句难听的话可以,但要是胆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共事多年的上司带走行断袖之事,他立马就会成为一众狱卒中最为狼心狗肺之人。
而他又没有凌芝贺的背景,往后,说不准哪天晚上就被某个念旧又刚好看他不顺眼的给抹了脖子。
咽了口唾沫,齐老三额头后背都不自觉开始出汗。
他只是想讨好不久后便会新上任的“凌狱掾”,但为了讨好,要摊上这等风险,得不偿失。
心里盘算清楚后。
“大人说笑了,借我八个胆子也不敢呐。”
僵着脸讪笑的同时,齐老三手脚发力,只想尽快拖着夕礼离开。
“让你走了么,我执掌县狱五年,你在底下不说飞黄腾达,但无需与妖拼命,全家衣食无忧,你可认?现在连求你放过同袍这种小事,都办不到?”
冷厉的话,顿时让全场鸦雀无声,不少人听了此话更是神色不自然,甚至默默低下头。
众人都生出一种不真实感。
云狱掾,行事何时如此正派了?
【引动向恶从流之辈内心稍微自省,功德+2】×10
【当前剩余功德:45】
云洛看着如愿以偿进账的功德,暗自满意。
要不是考虑到可能有功德可拿,早就一拳过去看看这有龙阳之好的小人比不比得过大象,还废什么话。
“这,这......”
面对质问,齐老三肠子都快悔青,没想到为了点小癖好,现在被架在火上烤。
支吾半天说不出话来,又在诸多视线不间断审视下,齐老三最终还是认了怂。
他低着头一言不发把夕礼拖回囚车关上,全然不敢与远处面色铁青的凌芝贺对上哪怕一眼。
“没用的东西。”
凌芝贺本来乐呵呵看着有人当刀去对付羞辱云洛,但没想到反而让云洛有了指桑骂槐,影响他收复人心的机会。
暗骂一句后,他沉着脸,开始向云洛那处过去准备稳住场面。
“又急,行吧,那就送你上路。”
眼见面色阴沉的凌芝贺驾马驶来,云洛眼神微冷,嘴角微微勾勒出一冰冷的笑意。
接着拍了拍身上满是黑脚印与血迹的锦袍,缓缓站起,右手放上木栏,渐渐发力。
气合初期,打一个开元中期巅峰,中间相隔两个小境界。
差距有多大,他从前身记忆里根本找不到相关记载,毕竟前身一有动静就施展银羽步,从不正面拼。
但按他倔了多年的青铜级游戏理解,应该和6级打4级大差不差。
是时候让凌芝贺这狗东西知道知道,什么叫残忍。
【主动提出替无辜之人受罪,致使迫害免除,功德+20】
【当前剩余功德:65】
“这......”
突然冒出的面板提示,让云洛有些惊疑不定。
好像,残忍的事情,可以先缓缓?